连接。

我突然想起,佐助之前要走了我的一缕头发。

如果他之前落在我外套口袋里的鹰羽能让他看见我的记忆,那么这一次,我的头发也一样可以将他带入我的意识。

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要我的头发吗?

不过……这样也好。

因为这一次,我想把一切都告诉鸣人——包括我真正的来历。

我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他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另有目的接近他;如果他知道长久以来,他一直把我视为朋友和家人,可我对他的感情却从来不曾那么纯粹……

我又想起那天夜晚我想到的念头——“我爱你”和“我需要你”在表现形式上是如此的相似,如果鸣人觉得……我只是需要他,而不是真心爱他的话,会怎么样呢?

如果佐助真的也能看见,他又会怎么想?

家人、朋友……

他应该最讨厌被人欺骗,他会如何看待我呢?

——他们的反应,会作为重要的参考。

我想以此判断我回去之后,对我的鸣人和佐助,究竟是如实相告好,还是继续隐瞒好。

我握住了鸣人的手,与他一起跃入水中。

很快,我们就看见了熟悉的水泡,那些泡沫之中开始显现出不同的画面——有的是鸣人的记忆,有的是我的记忆。

随着一道白光亮起,原本在我身边的鸣人已经失去了踪影,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了他的记忆世界。鸣人此刻,大概也独自在我的记忆中徜徉吧。

我此刻置身于一片森林之中,仙人模式的鸣人和一个我不认识的深色肤色的健壮男人待在一起。

从护额来看,他的新同伴是云隐村的忍者。

而一个背后背着巨大的葫芦形扇子的黑袍男人,站在他们的对面。

【面具男道:“哼哼……你完全可以叫我以前那个名字,阿飞。反正都已经开战了,叫什么都无所谓……斑、阿飞,随你叫什么都行。”

鸣人惊疑不定道:“你……究竟是谁?!”

“我谁都不是,也不想变成谁……我要的……只是月之眼计划能实现。这个充斥着绝望的世界已经毫无价值了。你们这些人柱力在被封印进尾兽后,不就深陷绝望难以自拔吗?比起别人来,你们应该感受更深……”】

阿飞……?

这个名字在出乎意料的地方被提到了,我不禁一愣。

阿飞,就是斑?

就在我一愣神间,面具男依然站在我的对面,可身后却传来了刚才并不在现场的卡卡西的声音。

【他在厉声质问:“你是从哪儿得到的那只眼睛?”

“哪儿啊……哼……非说不可的话,那就是上次忍界大战时,神无毗桥一役……”斑嘲讽道:“也就是你被奉为写轮眼英雄的那一战。”

“!!”】

眼睛……?

斑的眼睛怎么了?神无毗桥一役……那不是带土战死的时候吗?

斑夺走了带土的眼睛??

可是,带土不是被岩石压住,只剩下一只眼睛,交给了卡卡西吗?

【“我说过啦!毋妄言!”斑道:“见过世事浮沉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在这世上,愿望都是实现不了的,所以才要将人引至无限月读的梦境,再创一个不必在墓前为英雄的离去而徒然哀叹的世界。”】

“愿望都是实现不了的”……

被他如此断言,我的心情也不免沉重了些许。

不必在墓前为英雄的离去而徒然哀叹的世界……

我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所预感——带土的死亡,和斑或许脱不了干系。

然而……

然而……

比起带土,只存在于我幻想中的带土,我和现实中的斑相处却更多一些……

如果我应该恨他,结果却恨不起来的话,怎么办?

【“又开始抱怨个没完了吗?”鸣人大声反驳道:“我也说过了吧!坚守要当火影的梦想!我可是被托付了很多东西的哦!”

“哼……被托付……说来鸣人……要是你轻视了自来也和第四代火影托付给你的东西……他们又会如何?被托付的东西要是没有完成……你自己又将如何?”

斑的语气带着轻蔑的嘲弄,鸣人瞪视着他。

“这个先放一边,单说希望这个词,原本就很含糊……等来的只有虚无的现实。无论是托付的一方,还是被托付的一方……其实都是虚无的。”】

他语气中隐藏至深的愤恨与冷漠,让我的心无法控制的微微揪紧了。

斑,为什么这么说……?

你被托付过什么吗?

你……托付过什么吗?

【下一秒,鸣人的螺旋丸狠狠地砸在了斑的脸上——他的面具粉碎,露出一张,其实极为年轻的面容。

只是右半张脸像是受过严重的伤,皱皱巴巴的,布满伤痕。

卡卡西僵立在原地,瞳孔紧缩:“你是……带土?”】

……

鸣人看向自己的右手,刚才还在身边,与他紧紧相牵的少女已经不在。

现在的他,应该只是意识……

但这里是朝露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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