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一到, 今年的红薯和花生产值格外的高,除此之?外,便是常年种植的菽豆。
玉米苞子堪堪只够一个冬天的储量。
今年的灾祸齐聚了北方?, 自锦州以北, 受灾严重。
南方?还是四季如春,麦子便同负责市舶司的十几人商议后, 拿出了?景阳帝嘉赏的金银, 在齐金两地?购置了?大量米粮屯放在长鸣县的粮仓里。
冬日,雪静悄悄的覆盖了?北地?薄薄的一层, 与此同时, 南地?发生了?罕见的地?龙翻腾,一时间死?伤无数。
天下已经开始有些纷乱的迹象了?,麦子不由得加快了?城建的步伐。
池西?如今是天子重臣,天高路远, 只得托苏云将密函转交于?麦子。
函中提到:齐金两国都已经研究出了?火药其中的门道,大规模制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连之?前与苏家交易的山头, 也被周国官府收回, 单独赔付了?万顷良田。
好?在发现的那几处矿脉已经开采了?近大部分, 早早被熔做了?火统器械。
代邑对周的商贸, 绝大部分经由了?苏云之?手输送至北地?。
只是在后?来的几年, 局势愈演愈紧张, 各种天灾人祸齐下, 代邑除了?海外的势力, 皆逐渐消退,最终回到麦子手下蛰伏。
栓子携带着飞鱼营卫兵, 几次远上?奥斯大陆,协祝咏在动乱下保住了?扶桑郡的地?盘。
春去秋来, 北地?大旱,南地?水患,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景象再次在这片辽阔的中原上?重演。
一场群雄割据天下争夺的棋局,从草原蛮子入侵寒衣国这块地?盘开始了?。
麦子和小草倚靠在代邑主城的高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在高街两边叫卖。
这些人似乎并?未受到外面局势影响,依然安心?挣着工计,或是前往工坊上?工。
砖楼里还夹杂着不少油烟的气息,破布条挂在了?门口的高架上?,下面吊着几刀腊猪肉。
平和的仿佛不是乱世,只是掺杂在人群中一些衣衫褴褛的人破坏了?这份繁荣祥和。
这些都是刚从各地?流亡过来的难民,眼神躲闪畏缩,羡慕的看着来来往往富足的百姓。
戈尔丁快步爬上?城楼,一身轻甲,头发密密麻麻编成了?彩色的小辫,为冷艳的脸上?添了?几分色彩,不用想也知?道是柳雅的杰作。
整个代邑数她最有闲心?,最爱捯饬头发上?的事。
“城主,寒衣国土司来信。”戈尔丁双手抱拳微微弓腰,将手上?的圆木盒子打开,确保没有危险后?,再递给了?麦子。
木盒上?依旧雕刻着矿工采玉的图样,只是这次上?面的楔印比较粗陋,信纸上?有特制的印戳。
麦子拆开以后?,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以后?,将信纸递给了?小草。
“寒衣国向周求援,援兵未到,千里加急把信送到了?代邑。”
麦子简单描述了?这封信的内容,戈尔丁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表情立即转变为肃穆。
“增援寒衣国,那势必就参与了?草原人和寒衣族的矛盾,到时便是三方?混战,齐周两国不可能坐视不理。”
寒衣国一旦被攻破,离寒衣国最近的代邑便要直面三方?势力的觊觎。
这场战役,无论?是打还是不打,对代邑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麦子对着戈尔丁说道:“先召集卫兵团副营以上?级别的将领到县衙议事堂开会。”
戈尔丁从城楼小跑下去,叫来周边脚力轻快的小飞鹰,分别向八个方?向疾马而去。
完成城主吩咐后?,戈尔丁紧闭着双唇,双眼坚定的回了?一趟军中的营地?,看了?香炉里的时刻后?,才动身去向议事堂。
议事堂里,密密麻麻坐满了?身影,大半都认识,有些只是面熟,应该是刚提起来的副职。
麦子将这一军情宣布后?,众位将领先是一片缄默,紧接着是细细碎碎的讨论?声音。
一群在军中声音堪比破锣,不拘小节的将领,在庄重的议事堂里,反倒显得条理斯文起来。
坐在前端的戈尔丁起身站起来,将腰间的佩剑紧紧捏在粗糙的手上?,郑重说道:“戈尔丁愿带木柳营风机营前往寒衣国支援。”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希维尔也跟着站起来,意见和戈尔丁相驳:“寒衣国不过边陲小国,毋须城主出手,劳力伤财,不如等蛮子攻完寒衣国,我?军再收入麾下。”
议事堂争论?一番后?,最终还是以戈尔丁为首的支援派占了?多数,麦子派出了?戈尔丁和希维尔两支队伍,分别是风机营和土机营。
木柳营只派了?部分卫兵支援,总一万兵力。
商议完后?,阿亚朵便将寒衣族送信的信使带进了?县衙,是一个年轻将领,脸上?有几分文弱之?色,身上?裹着厚厚的布巾护盔。
脸上?夹杂点缀着几颗小痣,耳垂宽厚,看起来十分谨小慎微。
信使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说话间还极有逻辑条理,将寒衣族如今的窘态全盘托出。
信使牵着马匹,后?面还跟着一个健硕的男人,惶惶不安地?等待代邑的回话。
站在麦子旁边的阿亚朵将刚刚商议的结果大声告知?了?堂下的两名孤身入境的信使:
“代邑愿帮助寒衣国渡过难关。”
阿亚朵此话一出,信使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小痣也散开了?一些。
后?面的男子脸上?也浮现得救的神情,只是身上?依旧带着沉重的心?绪,毕竟他们的家园如今正在抵御入侵,战火纷飞。
麦子拟信一封,装入专用的军匣中后?,交给了?阿亚朵递给前面的信使。
信使双手接过后?,铮铮有声道:“信使金岩子,代寒衣族全部游民,多谢代邑援手之?恩。”
信使低头时,露出脖颈间一块玉石,翠绿中带些细碎的闪光,是上?等的岫玉。
金岩子将军匣子塞入怀中,跟随着阿亚朵往城外走。
一路上?,名为金岩子的信使一直左顾右盼,观察着代邑城内的建筑物。
阿亚朵皱了?皱眉,轻咳一声提醒道:“金岩子信使,还请走快些。”
听到面前这位侍卫长?的催促,金燕子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移向前这个严肃的女人。
看到这位奇怪的信使不再东张西?望,阿亚朵立即加快了?脚步,心?中正暗想着这信使是否寒衣族的探子时。
信使低哑的声音响起:“代邑城池当真是富庶,当比得上?周国都城,和往年的代邑相比,真是脱胎换骨。”
此话一出,阿亚朵既觉得奇怪,心?中的怀疑也消散了?一些。
确实,无论?是来往的商人还是游民,第一次见到代邑的城池时,都如同现在这位信使一般痴迷。
等送完信使出城,阿亚朵立即回到麦子身边,将刚刚信使的奇怪之?处一一禀告。
“一个小小的信使,怎么会对代邑的来往如此清楚?”
小草发出疑惑,显然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麦子想到那块玉佩,再加上?有了?金流风作前例,推测出了?一大半:“这信使可能是老土司的子嗣或是心?腹,早些年来访过代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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