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红叶城里充斥着脂粉的香味。
麦子带着人进入粮铺后?,后?堂的老?板立马迎了出来。
“难怪今儿?我这养的小雀一直叫,原来是贵客上门来了。”
一个?满脸堆笑的瘦矮老?头?高声一呼,给足了麦子场面。
麦子看向粮铺上的售价,其?中菽豆的价最低,小麦的价格适中。
可能?是刚开店不久,整个?粮铺里面只有菽豆摆在外面。
“店家,你们粮铺的菽豆小麦还有多少?”
听?到?麦子的问话,老?头?脸上一喜,这是要包圆了,忙不更迭的说道:“菽豆新粮有千斗,算上陈年的,得有万斗。”
老?头?将斗子里面的新菽豆和陈菽豆都一起舀过来,送到?了麦子眼前?看。
继而转头?向旁边懵逼的小厮招手骂道:“傻站着干甚!还不快去粮库里打点新麦和陈麦过来。”
看完这批粮没有问题后?,麦子爽快的跟这老?头?下了订单,约好三日后?送往平州。
就跟小草金流风兵分三路,前?往各大粮库收购菽豆和小麦。
至于池瑶,则是据守在云上酒楼里,看守货物。
等到?了夜幕降临时,几人才汇集在一起,核算完这次收购的总粮价格后?。
确实要比之前?几个?城花销的值当,尤其?是收来的菽豆量,单单早上那个?城中最大的粮铺出的粮,就占了前?面城收购的一半。
城里灯火通天,所有人的脸上都冒着喜意,只有麦子她们满头?大汗,坐在云上酒楼的门槛上纳凉。
“也不知道枫叶苑是何?景象,才子佳人,花好月圆。”
池瑶看着天上繁星,人间灯火,突然提起昨夜的枫叶苑。
麦子若有所思的看向池瑶,只见月下美人颦眉忧思,少了往前?的爽快之意。
“今日是乞巧节,莫非瑶瑶妹妹动了春心。”金流风混不吝的凑到?池瑶脸上,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吓得池瑶手一抖。
“金流风!你要吓死人了!”池瑶怒目而视,死死盯着面前?女扮男装的金某人,这跳脱的性子和苏大小姐比起来真?是南辕北辙。
金流风摸了摸鼻头?,自从这小辣椒知道自己?是女人以后?,脾气见天的涨。
小草看到?俩人互动,噗嗤一笑,别人不知道,她和麦子可是看清池瑶的真?面目了。
金流风刚来代邑时,一身油腔滑调的性子,招惹了不少女郎,导致媒婆踏破了市舶司的门槛。
那时金流风又不敢轻易揭露身份,只好把挚友池瑶扯做了挡箭牌。
池瑶一个?年轻姑娘,和金流风玩闹之间,也生出来几分好感。
毕竟金流风底子还是个?女人,沾花惹草也从未越过底线,平日里姐姐姐姐的叫,哪个?年轻女娘不喜欢。
麦子刚看出点苗头?,想提点池瑶几句,金流风又再次南下通商去了,只得暂时搁置了此事?。
回程归来时,金流风拉着一大车奇珍异宝,上门主动向麦子自报了身份。
没成想,城主早已得知她是女身,并没有怪罪与她,只是提了池瑶两嘴,初时她还不解城主其?意,后?来才发觉,城主真?是神机妙算。
自此以后?,金流风彻底将心放在了代邑上。
至于锦州金家,金流风一股脑的抛在了脑后?,原本想着在代邑混不下去,还能?回家继承家业,当个?小地主。
如今看来,就是在代邑当个?算账管事?,也比回金家好上不少。
装男人装了十几年了,每日早晨第一件事?就是贴假喉结,束胸化妆,便要浪费一个?时辰,一朝解放还没来得及舒坦几日。
没想到?正如城主所说,池瑶这丫头?反而对她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明?明?之前?还是一个?聪颖软糯的米团子,谁知道内里的馅竟是辣椒做的,金流风自知理亏,时不时的送上南方的珍巧玩意赔罪。
也没能?救回好友对她的成见之心。
池瑶拔高的一声呼喊,将楼里的人引了出来,一身轻便的夏衣,头?上束着玉冠,和当初那个?穷小子毫不相像。
“二…池知县,你没去枫叶苑啊。”池瑶从原本的怨气满满,一下子转为满眼喜意。
显然是看到?池西没去,这才转忧为喜。
池西快步走了下来,池东紧接着也从这个?屋子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众人跟前?,就地坐在了门槛的台阶下。
“本来要去,只是苏小姐突然病倒,我这才留了下来。”
池瑶听?到?此话,嘴不经意的撅了起来,满脸丧气的噢了一声。
池东见状,轻敲了池瑶一下脑门,“平日里不见你如此关心你大哥。”
麦子看着兄妹三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叙旧,正想回房屋歇息,四处奔跑了一天,必须回去和小草搓一顿美食,才对得起今日的双腿。
“我与苏小姐将于今年完婚,是为了回报苏小姐当年提携之恩,你日后?莫要多想。”
池西清朗的声音响起,如同飞石激起了一片平静的湖面。
麦子也因为这重磅的消息停住了将要离开的脚步,双眼微微亮起。
她就说当年苏云赠书之恩,必定能?促成一段美事?。
麦子看向池西,清隽的脸上带着些平静,说起自己?终身大事?,仿佛今日只吃了两顿饭一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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