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够惊喜的,上一秒对孙媳妇笑出一脸深褶的爷爷,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孙子的肩膀上。
“还跟我说明天才能到!”急得他都怕准备工作来不及。
他这边絮絮叨叨的怪罪声里,安枝予已经被奶奶拉到了沙发里坐着了。
“飞这么远,路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安枝予摇头:“在路上跟闫嗔他们打了牌,还看了电影,感觉时间很快就过来了。”
乔梦在厨房里交代完,小跑出来:“枝予,你怎么没让你妈妈一块儿过来呀?”
“她有点晕机,靳洲就让她先回酒店休息了,她说等晚点过来看爷爷奶奶。”
“我们这两个老人家有什么好看的,回头等晚点,我们去酒店找她,正好带你们去逛逛这边的夜景。”
白天的伦敦经历了车水马龙的喧嚣,随着夜幕下沉,它的奢华里又多了如梦似幻的霓虹点缀。
有着“伦敦眼”之称的巨大摩天轮,让沉寂的泰晤士河多了童话世界里的浪漫。
“喜欢看童话故事吗?”
安枝予仰头看着最赋予梦幻色彩的摩天轮:“喜欢。”
喜欢,那他就给他打造一个永远都不会破碎的童话世界。
九月二十九号晚上八点,也就是北京时间九月三十号凌晨。
古老的城堡,交响乐响彻整座庄园,随着整点钟声“嗡”声响起,一场爱的加冕礼拉开序幕。
一辆金色马车从深绛的暮色里,踏着满是荆棘的火红色玫瑰而来,最后停在了灯火辉煌,位于古堡东侧的礼拜堂前。
车门打开,云雾般绵延的纯白纱摆瞬间簇涌至满是红玫瑰的地上。
纯白色的柔软缎面,一颗颗璀璨的钻石脖套从颈前环绕再垂至颈后,自然垂褶的缎料里还藏着她名字的字母,全都是用细钻镶上去的。
安枝予穿着这件用时半年时间打造,即便是细枝末节里都藏满浪漫的一字肩抹胸婚纱,挽着一身白色骑士装的靳洲,走进雕刻着鎏金花纹的礼堂大门。
堂内,热烈的红玫瑰攀附着每一处细节,一抬头,更是挑高十二米的巴洛克样式的中央穹顶。
吟唱圣歌、祷告、献诗、神父证婚......
童话故事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
台下,老爷子红了眼:“一家四口,我就是闭眼也——”
奶奶一个手肘将他后面的话打住:“这么好的日子,不要说这种话!”
老爷子抹掉眼尾的湿润:“不说......不说!”
今天来参礼的除了房文敏还有苌其芬夫妇俩,苌其芬看着面前的一对不算新人的新人,叹了一声羡慕:“真就跟看童话故事似的!你说你这女婿怎么——”一扭头,才发现房文敏在擦眼泪。
苌其芬忙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怎么还哭上了!”
房文敏又哭又笑的:“我就是太高兴了!”
坐于第二排,同样怀孕三个多月的闫嗔第三次感叹:“太美了!”
岑颂怀里抱着下午玩累了,这会儿已经睡着的小家伙,压低声音问:“你说人还是景?”
闫嗔满眼的羡慕:“人美景更美。”
岑颂:“......”
想当初,他给她的那场游轮婚礼并不逊色好吗?
“回头我再给你补一场!”
不就一个古堡吗?不就一墙一地的玫瑰花吗?不就一辆马车吗?不就......
他就想不通了。
这人到底从哪想到的点子,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坐在闫嗔旁边,一向‘铁石心肠’流血不流泪的楚菲菲也在吸鼻子。
今天主但摄像任务的卢斐已经抓拍了不少光影与人影的浪漫时刻,任务也算完成大半。
他半转过身,举起的镜头对准了旁边人的侧脸。
一声勾人心弦的“baby”,让楚菲菲那双盈盈泪眼看过来。
快门摁下,相机从眼前移开,带着半月形戒指的手指扣在了她腰上。
卢斐搂着她站起再转身。
以台上一对交换戒指的新人作背景,反手举起的相机镜头里,卢斐给了她一记绵长的深吻。
四起的掌声里还有不少的起哄声。
婚礼结束,所有人移步到古堡。
三层高的古堡,乳白色的外立墙上,除了彩色玻璃的拱形窗外,全被红色的玫瑰簇满了,不仅如此,就连正厅,环绕至楼顶上方的圆形楼梯、立柱、也都满铺了红色玫瑰的花瓣。
脚下繁花盛开,头顶水晶灯流光溢彩,奢华与优雅交相辉映的内厅,每一处都弥漫着扑鼻的花香。
位于正门两旁是奢华优雅的古董走廊,廊壁上挂着两人之前拍摄的婚纱照。
鎏金古铜的相框上攀附着热烈的红玫瑰,画中人被簇拥其中。
一切都好似童话,却又不失这一场加冕礼的庄重。
最纯洁的白纱与最热烈的红玫瑰,生来就有着反差的美感。
一袭白纱的安枝予站在一片火红色里,拖尾轻如薄纱,却也徜如星河。
她从这一场梦幻回过神来,就要去寻给她铸了这场梦的人,却在扭头的瞬间,额头落了一个吻,轻轻的、凉凉的,像三月里,从头顶飘落的一场浪漫的樱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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