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敏当即就猜到了:“这是被你哄松口了吧?”

靳洲笑着点头:“用一个冰淇淋换来的。”

“这孩子,长不大似的。”说着,房文敏手里的动作停住。

不过一个余光就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靳洲笑了笑:“有什么话,您说。”

房文敏略有迟疑:“枝予这突然怀孕,预产期就正好撞上你们明年五月的婚礼了,这......”

“没事的妈,不冲突。”

“不冲突?”房文敏没懂他意思:“那时候她肯定刚生完没多久,怎么会不冲突。”

婚礼的事,靳洲谁也没说,包括安枝予都被他蒙在鼓里。

靳洲略有为难,“妈,这事我现在也不能跟您说太多,您只要相信我就行,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得很妥当。”

房文敏当然信他,把那么大的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肯定是诸多方面都会考量得很周全。

不过她从他话里隐隐听出了些端倪。

“我之前问枝予你们婚礼的事,她好像什么都不清楚,”房文敏猜:“你是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靳洲垂眸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正午太阳光炙烈,两人出了楼道,靳洲让她在一旁的榆树下等着:“我去车里拿把伞。”

树后面的一楼阳台,紧闭的玻璃往一侧拉开。

是江凤华,注意力从对面黑色轿车的车头标志,到一步迈出好远的挺拔身形,最后再落到树荫下。

“枝予!”

安枝予扭头:“江阿姨。”

“来你妈妈这吃午饭啊?”

安枝予笑着点了点头,礼貌问了声:“您吃了吗?”

“刚吃完,这不是看见你,就跟你打个招呼嘛!”

靳洲撑伞走过来的时候,江凤华那双眼睛立马就定在了他身上,可惜伞布遮住了人脸。

“江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江凤华这才匆忙收回视线:“这就回去啦?”

她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是,我们去门口买点东西。”

“好好,你去,你去。”

靳洲走到她面前,握着伞柄的手略抬,露出他那张早已荣登长安花园‘三之最’的脸庞。

和江凤华的眼神对上,靳洲没有喊人,只是浅浅一个颔首。

江凤华“啧”了声:“这长的哟......”

她一点都不想承认:真配!

走了几步远,靳洲听出她低低的笑音:“怎么了?”

安枝予歪头看他:“刚刚江阿姨那双眼都快要黏你身上了。”

靳洲不明所以,低头看向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没什么特别。

“不是看你的衣服,是看你的脸。”

靳洲抬头,略有茫然的同时忍不住失笑:“看我的脸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安枝予撇嘴笑:“你现在可是我们小区里的名人。”

“因为靳氏总裁的身份?”

“那是其一,”安枝予伸出手指头:“有钱、有颜、还疼老婆。每次你过来被人看见,那天的业主群里就会格外的热闹。”

“怎么,”靳洲轻笑一声:“难不成还在业主群里聊我?”

“你以为呢?”说到这,安枝予话里就透了几分酸意出来:“我们小区里待嫁的女孩可多了,说不好——”

靳洲伸手扳过她脸,低头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虽然吻得不放肆,但光天化日的,安枝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去推他。

结果不仅推不开,他还故意似的,在她唇上几度辗转才松开。

“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能管住自己,所以,”他停顿,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可以百分之百放心你的老公。”

安枝予红着脸抿掉唇上的湿润:“谁说不相信你了......”

*

安枝予今天只请了半天的假,靳洲把她送回公司刚坐进车里,老爷子的电话打来了。

这会儿英国那边才凌晨四点。

想来,应该是乔梦看到照片第一时间给老爷子看了,靳洲笑了笑,接通——

“你个臭小子,别的谎能撒,怀孕这种谎,撒了你准备怎么圆?还双胞胎,你可真敢说!”

靳洲被这一通质问加训斥弄得愣住。

偏偏他的沉默在老爷子看来是无力辩驳。

“怎么,你是看人家岑颂怀了二胎,你就想一口吃个胖子?还双胞胎,咱们靳家三代单传,你去哪弄个双胞胎出来?”

靳洲气笑一声:“所以您是觉得那份检查报告是假的?”

“还检查报告呢,”老爷子气得嗓门都能震出车厢了:“亏你想得出来,撒谎不计成本是吧?”

靳洲隐约听出了不对劲:“你从谁那听说这事的?”

他还能从哪听说?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

老爷子睡得正香,充着电的手机扰了他就快能梦见重孙的美梦。

他伸手摸了半天才摸着手机,一接通,和他一样声如洪钟的老声传来:“恭喜啊靳老,你这马上就能当太爷爷了!”

老爷子瞬间惊醒了:“你听谁说的?”

“我还能听谁说,你看你,虽说这前三个月要保密,但咱们这什么关系,而且还一下就怀了俩!双胞胎啊,靳老,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呐!”

电话那头的笑声在老爷子看来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他催重孙这事催得那么紧,真要是怀了孕,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跟他报喜?

还双胞胎,双胞胎是那么容易怀的吗?

面对一声又一声的恭喜,老爷子只能笑而不语,最后打了两句马哈哈就挂了电话。

外面的天还黑着,别说睡觉了,他连坐都坐不住,就这么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最后越想越气,拿上电话去了客厅。

“来,你先跟我说说,这个谎,你准备怎么圆?”

靳洲似笑非笑一声:“不需要圆,您就等着我把两个小家伙的照片发给您就行了。”

老爷子气笑了:“你口气可——”

“爷爷,”靳洲打断他:“保持住您现在的气势,或许今天,您还会再给我打电话的。”

电话挂断,靳洲闭了闭眼,长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以为情绪可以得到很好的舒缓,但是没能如愿。

所以他把电话打到了始作俑者的人那里。

“你很闲吗,公司的事不用管?饭不用做?老婆孩子不用照顾?”

岑颂被他的喋喋不休气笑一声:“怎么了这是?”

靳洲疾言厉色:“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的事你别参合,算我求你了行吗,岑总?”

岑颂还是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拿我撒什么气,我参合你什么了?”

非得让他把话挑明了是吧?

靳洲偏不挑明。

‘绝交’这种话太幼稚,他是个成年人,所以他换成:“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等等,”岑颂急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给我判刑,你好歹把我的罪名给我列出来吧!”

靳洲懒得很他说多一个字,直接把电话挂了,再然后,他把电话打到了安枝予那。

“枝予,”他声音焉焉的:“你能下来一趟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