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浩刚走,御史中丞许衍和刑部尚书展骞便联袂求见。

展骞奏道:“陛下,兵部侍郎杨瑱纵容家奴盗掘坟墓一事已然大致查清。据袁州刺史所报,有名扈三者,本为同州盗墓惯犯,为躲避官府追缉,化名扈同投靠袁州杨家为门客。其恶性不改,又在袁州纠集流民数十人重操旧业。为获得杨家庇佑,他将大部分盗墓所得献给了杨家,包括杨瑱及其在袁州的弟弟杨环。尤其是杨环,得到了扈三的孝敬之后,不但对他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还屡屡在官府追查到他时帮他打掩护,甚至还让他负责府中的收租等事宜,俨然已将其视为心腹。

如今,杨环、扈三等人已经到案,袁州刺史正在逐一核实二人的每一桩恶行,只是杨瑱本人究竟涉案多少尚需缉拿其到案审问之后方知,此为御史台职权之内,刑部及州刺史均无权直接审讯。”

许衍又接道:“按陛下颁布的分权之法,官员涉案的确应由御史台逮捕审讯,但杨瑱毕竟为朝廷要员,现虽已被软禁在家,若无旨臣等亦不能直接将其逮捕归案,故特来请旨!”

“该查就查,要一查到底!旨意随后就给你!着令袁州刺史将本案一干人犯押送京城,杨环、扈三等人由刑部预审,你二人查实之后立即移送提刑司。另外,今后从三品以下官员御史台均可直接拿办,不必请旨,这一点朕会在上谕中写明,今后直接照此执行即可!”

“陛下圣明!”

“许卿来的正好,朕正要问你,京兆府、御史台、通政司最近受理了多少上诉之案哪?”

许衍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诏令早就发出去了,但是来的百姓却不多,至今......只有两件。”

“哦?我大渊的官员都这么能干吗?一个个都清如水、明如镜,断案如神,百姓都心服口服了吗?”祁翀撇了撇嘴道,“朕倒希望是如此这般!那好,你就先说说这两件吧!”

“回陛下,第一件是宣州易张氏,诉其兄嫂毒害侄子案。张氏十七岁嫁与邻村易清为妻,婚后一年诞下独子大毛。又一年,易清的父母亡故,家产一分为二,由易清与其兄易德平分。又三年,易清不幸病故,易张氏决意为夫守节不再改嫁,便守着独子、靠着易清留下来的三间屋子、二十亩田产度日。

某日,大毛突然失踪,两日后被发现已溺毙于井中。同村小童证实,那日大毛失踪前是被其伯母、即易德的妻子曲氏叫走的,说是有糖糕给他吃。张氏遂怀疑儿子是被易德夫妇害死,于是告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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