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怼两句,句句往对方心窝子戳,嘴损不留情面,却又是那么一针见血实事求是。肖也被他怼惯了,早练就了一颗波澜不惊的铁心脏。

“那你说,人家姑娘也没明确什么,就是跟我走得近点,我直截了当撂人家面子也太没绅士风度了。”想了想,他还是得给自己狡辩一下。

江执好笑地打量着他,跟观赏动物似的眼神,肖也一瞧这眼神,心知肚明接下来的话也不好听。果然,就听江执慢悠悠说,“你戏挺多啊。”

肖也噎了一下。

“搞暧昧那不叫绅士风度,是耍流氓。”

好吧,肖也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被扣上耍流氓的帽子。

“哎。”他决定不计前嫌,但接下来问出的话就有点别别扭扭,“你真觉得,程溱挺适合做我女朋友?”

“你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想把一场干脆利落的行程弄得乌烟瘴气。”江执吞吐了一口烟雾,目光随着烟丝飘远,“程溱适不适合得你自己衡量,再说了,就算你觉得合适,程溱也未必同意吧。”

肖也觉得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挺无力。这话被江执聊的,直接往死里带。

“换个话题。”他不悦。

江执眉眼展笑的,“行啊,那你跟我说说,当时在地下窟的时候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又绕回这个话题,肖也无语。但见江执瞅着他的眼神里有点不怀好意,马上道,“你打住啊,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知道我想什么了就龌龊?”江执故作不解。

“得得得。”肖也及时打住,也不给他机会继续乱想。清清嗓子,再开口时脸色不大自然,“真就是特别微不足道的恍惚了一下,跟祁余那种的反应根本没得比。我就是吧,当时以为看见程溱了。”

当时往地下石窟进的时候,他的确是受了影响。

恍惚中像是被人家人硬逼着去相亲,还是在一家咖啡馆里,他在那坐的很不自在。然后就看见程溱走进来,往他对面一坐,跟他说,聊吧。

就好像她成了那个相亲对象。

就这么一截的恍惚片段,紧跟着又回到了现实。不想说是觉得这事儿挺荒唐,又怕程溱觉得他在占她便宜。

但实际上,他每每想起那个恍惚片段,心里头总能滋生出一种感觉来,细痒得很,就像是那晚她主动搂他的那一下。

江执瞧着他那个样,也多少猜出什么,笑了笑没八卦追问。话题转了正经,“你对苗艺说的会跑的太岁和发光的地方怎么看?”

肖也其实挺想继续聊程溱的,以前没往深了想,今天江执冷不猛子的一句话真是叫他浮想联翩,好像深藏在心里的某个机关被人打开了似的,有些情绪就犹若洪水冲了出来。

但江执已经转了话题,也不好再往回捞,弹了烟灰,说,“可能当时猎户挖到的压根就不是太岁吧,而那个发光的地方后来开了矿,矿又出事,再从出事后的反应来看,我怎么觉得就跟寄生物有关呢?”

江执若有所思点头。

“但发光怎么解释?”肖也想不通,“总不能下头也有矿料吧?”

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可说完就觉得怪怪的。猛地转头看江执,江执也在看他,两人异口同声,“颜料矿。”

敦煌壁画的颜料中大多为矿物料,而这些矿物往往藏于深山峻岭之中,从古至今,这些矿物被发现后要么发掘成颜料,要么会作为装饰品出现,人们对于这些矿料的依赖,导致矿料的日益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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