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来了一个大俯冲,拍摄婚宴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片尾打出字幕:
紫金无人机,助你快乐生活每一天。租赁购买皆可。
联系电话:xxxxxx
地址:xxxx
欢迎各界新老朋友,来人来函,洽谈合作。
还有在「中国货」平台上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无人机,写明的用途非常纯洁:农用、拍摄、记录美好生活。
美方代表大声叫:“既然是民用机,为什么会一起飞到公海上?”
“我要提醒美方代表一次,那里是中国的领海,不是公海。中国公民在中国的领海上放无人机很合理。”
前面关于到底是公海还是领海的问题,已经撕扯好几个来回了,美方也不想再陷入这种拉扯里。
“如果不是武器,它为什么会炸?!”美方代表转移话题。
中方代表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锂电池爆炸,是令人遗憾的事故,谁也不想的啊。你们国家的技术这么先进,电池公司都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锂电池不爆炸吧。我建议美方代表回去查查贵国锂电池的爆炸记录……”
……
在国内,紫金的云计算系统正在继续努力工作,无人机临死前发来的各项航母战斗群的数据都已经进入系统,正在被逐项分析。
“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航母啊。”围观了全程的无人机操纵师叹息。
安夏回答:“会有的。”
“行,我得跟我儿子说一声,家祭无忘靠乃翁。”
“我觉得你应该能活着自己看到。”
“承您吉言,我一定努力活到一百岁。”年仅三十岁的操纵师笑笑。
有人来找安夏,主要是讨论无人机费用的问题。
当时订购的是十架,毕竟一架就要二十多万人民币,太贵了。
原计划就是让无人机悄悄地在云层上收集一下情报,再悄悄地无损飞回来。
结果小鹰号突然挑衅,当时的指挥急了,脱口而出要把无人机都拿来。
当时生产线上有一百架无人机,全来了。
现在平安飞回来的有六十架,还有四十架全都变成火流星了。
数据确实拿齐了,但是这将近一千万的无人机……还没入账,就直接给砸了……
“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吃亏!”来人先表明了态度,然后又为难的说:“但是这个手续……有点复杂,要先补购买申请,然后还要证实砸了这么多……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没有砸的那部分可以尽快结账。”
安夏明白,她认识不少跟体制内做生意的人,三五年回不了款是正常现象。
她点点头:“没事,慢慢来,不催你们。要是审批实在不拿不下来,我就当自己花钱砸航母玩了。”
“哈哈哈,不会的,怎么能让你们掏钱。”
安夏也见到了那位苏27的飞行员,他与安夏聊起当时的情况,他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与14同归于尽,现在也并不后悔,不过更高兴无人机能为他助阵。
“听说一架很贵啊?”他问道,前面砸了一批的宏大场面,他也看到了。
安夏告诉了他价格,他的牙缝瞬间抽抽:“咝……这么贵。”
“还行吧,一架苏27要三千万,你更是无价,才砸了八百多万,就能吓得他们滚蛋,很划算啊。”安夏语气平静,说起八百万跟说八百块似的。
她确实不着急收这笔货款,普通百姓不知道黄海对峙的细节不要紧,她的款爷客户们知道就行了。
和平永远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小瞬间,而战争,才是地球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情。
此时有波黑战争,刚打完且又想再开一局的中东战争,以及俄罗斯跟车臣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他们都是无人机的大买家。
紫金的无人机诚然不如研究数十年的美国无人机强,此前海湾战争时期,美国用一架电子战飞机就压制了整个伊拉克的雷达网络。
美国货是很牛逼,可是太贵了。
十架紫金无人机的价格都没美国的一架贵。
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此时黄海对峙就像一场庞大的卖家秀。
不仅秀了紫金的无人机,还秀了十四所的电磁干扰和雷达设备。
安夏在宣传的时候,还主动提出无人机上可以挂很多很重的东西,可以控制着往下丢,比如……
草籽、化肥,婚庆用的彩纸亮片片,想扔一些碳硝硫磺混合物之类的东西也不是不行。
如果需要,还可以订制更大的飞机,载重量更大。
土豪们眼睛都亮了。
紫金无人机对外销售的价格是两百万美元一架,土大款们出手阔绰,随便一买就是上百架,安夏轻轻松松就把那四十多架「火流星」给赚回来了,还多出许多。
看着进账,安夏心态很稳定,就算八百多万真的回不来,就当是广告费。
如果不砸那么多架飞机,搞崩了美国的心态,美国不会在联合国大会上跳脚。
黄海事件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家的人知道,交战视频更是从美军自己那里流了出去,视角特清晰,紫金无人机被拍的威慑力十足,紫金自己的广告宣传画都没那么霸气。
安夏感叹:美军随行的摄影师以前是4a广告公司的吧。
由于见到无人机的强大,高层终于认真的重视起了一度被搁置的无人机项目。
虽然紫金很强,在政治上也表现的非常稳定,但毕竟是个民营公司。
国之重器,还是被国家管着比较好。
民营与军用之间,还是要有界线的。
有关部门找到安夏谈心,对她说:紫金还是可以继续生产无人机,但是有些比较厉害的功能,希望能在中国境内禁用。
比如施肥拍照什么的,其实也不用真的飞那么高,人为可控地往下丢东西这种技能也别在中国出现。
“我明白。”安夏干脆的答应了。
她马上安排程序更新,大型无人机的使用必须有使用地区,在操纵系统里,就直接把所有城市给禁了,根本无法起飞。
它的应用范围就是农田、山野、大漠。
……
成飞终于重启了无人机项目,杨风很高兴,她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在跟家里那株长得没让他满意的矮松较劲。
杨风在接下开发任务后,时常在家里看资料,也会做做不涉及保密的外观设计方面的工作。
一天深夜,她在研发工作中遭遇瓶颈,愁得她睡都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是图纸乱飞,索性起身去书房继续工作。
她在「鸿雁」上看到安夏的头像还亮着,便开启语音聊天。
无人机的不少功能是紫金这边先做出来的。
但是现在受政策限制,民营性质的紫金不能做了。
杨风向安夏询问有些数据不能给成飞。
不然成飞这边还是再重复研究一次,非常浪费时间。
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成飞没有用于采购技术专利的费用拨款。
那些数据就是白嫖。
她跟安夏的交情也就是一起吃过几回钵钵鸡和路边小店而已,她不知道安夏愿不愿意。
没想到安夏一口答应了,顺便又提出一个请求:我们以后要做飞机的模拟舱数据,你们得帮帮忙啊,我们一个小民营公司,搞那么多航空公司的数据很难的,人家理都不理我们呢,不像成飞金字招牌。
杨风笑着说:“放心,只要不是保密数据,肯定给你。”
她说着说着,忽然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发现父亲站在画着新机外观的画板前。
“先不聊啦,晚安。”杨风结束与安夏的语音聊天,忙站起来,轻声问:“爸,你怎么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杨爸爸扭过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风阻!”
“啊?”杨风不知道爸爸在说什么。
暴躁老头脸上露出「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啧啧」的表情,一脸嫌弃地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写公式,还在设计图上画了几个圈,用笔重重一点,发出了甲方般的声音:“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要改!”
杨风凑过去一看,那是父亲生病前参与的最后一个无人机项目的数据,她因为工作需要,最近才翻了翻。
父亲都已经病了这么久,连她这个独生女都不认识了,却还记得这些公式,记得那张图纸。
“惠娟,惠娟。”杨爸爸忽然又大声地叫起来。
那是杨风妈妈,同样是成飞的一员,两人在工作中相识相知相爱,妈妈在杨风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杨爸爸一直醉心工作,不曾再娶。
杨风怕刺激到他,轻声说:“她已经走了。”
“走了?你画成这样,她就不管了?你是她的徒弟吧?图是她教你画的?”
“不是,是我自己画的。”
杨爸爸这才满意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快把图改了,要是让你师父看到你画成这样,肯定要好好批评你!她对工作特别严格……”
暴躁小老头提到自己的爱人,夸得停不下嘴,最后被杨风扶回床上睡觉的时候,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嘴角的笑意浓到化不开。
黄海对峙中,紫金除了测试了无人机和太阳能电池,最重要的是测了云计算和超瞬时采集数据的能力。
公司技术进步的速度让安夏感到十分满意,上次连火车智能车检都做不到,现在已经可以在无人机自由落体的短短十几秒,扫描航母的数据了。
紫金公司的员工对安夏的决策力更加佩服,当初接火车智能车检业务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姓刘的那厮极其傲慢,根本就不尊重人,给他们派去一个各种条件都不行的小站,就是存心找碴,是安夏非得继续做这个项目。
因此超高速扫描和传输功能,才能不断推进。否则别说自由落体期间能扫描了,只怕在坠毁前把最后拍到的几张照片发出来都做不到。
没有一项工作是白白浪费时间,每一个新的技术必然会勾连到其他的业务,就连因成本问题而放弃的太阳能电池项目,都能起死回生,被用在无人机上做紧急电源。
一般企业家能做到安夏现在的水平,早就浪起来了,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就是以为自己能挑衅国家。
安夏却一如即往的谨慎低调,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也很谦虚,说都是国家给了她施展的平台,是政策让紫金有了今天的成就。
有媒体一本正经的分析,说正因为安夏是女性,所以紫金才会走得这么平顺。
“女性天生厌恶风险,在面对不确定因素的时候,会选择保守而不是激进。因此紫金可以在充满未知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还举了司机的例子:“男司机出车祸的时候,别人会说「这么开车,不出事才怪呢」,女司机出车祸的时候,往往是「到底怎么会开成这样的?」可见男女思维的巨大差异。”
后面还有大篇幅分析女性领导者比较感性,会让员工感到心情舒畅,提高工作效率。
安夏看到报道,不以为然:“说得我好像是程序员鼓励师似的……光感性不给钱,我看公司里也剩不下几个活人了。”
安夏特别烦这种拿性别说事的论调,刚好这次计算机比赛大奖获得者是个女孩子,安夏为她准备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请了不少媒体过来。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冲动还是稳重,是每个人自己的独特属性,一个人的为人处事的方式,很大程度与从小的家庭环境和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有关,与性别、血型、星座、属相都没有关系。
现在很多人说程序员工作需要缜密的逻辑,说女孩子不如男孩子。可是世界上第一位程序员,就是女的,她是诗人拜伦的女儿……
希望所有的女孩子们不要受到世俗固定偏见的限制,不要觉得女孩子不能怎么样,只有法律和道德规定不能做的事,才真的不能去做。”
没多久,安夏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南总工光荣地成为了首批院士,安夏大张旗鼓地为他庆祝。
结果庆祝晚宴结束后,南总工眼睛一眨就不见了,再转头,发现他又跑回办公室。
“今天不跟家人一起庆祝庆祝吗?”安夏问。
南总工抬起头,一脸的无所谓:“虚名而已,要是我把芯片做出来了,那才值得庆祝。”
“哦?”安夏笑着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啊?”
“快了,手机芯片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少,对精度要求也没这么高……”南总工说到兴头上,完全忘记眼前的老板对技术没这么精通,自顾自地开始了《芯片原理与制造工艺的课程。
趁他说完一个段落后,安夏见缝插针:“嗯,加油,我现在就去催程序组那边跟上你们这边的进度。”
说完赶紧溜了。
事实上,linux开发组那里的进度一点都不慢。
因为需要使用简化操作平台的不止是梦想中的手机,还有已经落地项目——无人机。
早期的无人机要么简单得像儿童玩具,干不了什么事。
要么复杂得好像在开真飞机,脑子笨一点,动作慢一点,无人机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用户体验极差,连农技员都不乐意帮忙推荐给农户使用。
因为不止一个农技员在操纵无人机的时候,当着一众人的面把飞机给摔了,太丢脸。
安夏也受不了,她认识的无人机操作界面都是可视化的,可以像平板电脑一样随意操作,所见即所得。
所以,她一直盯着linux小组那里加快进度,此次在黄海对峙事件中使用的无人机控制台,已经近乎于她认识的操作系统了。
不仅仅是无人机,还有自动控制时间和火候的电饭煲、无人驾驶汽车的控制面板,全部都是linux开发组的业务。
向安夏借用场地进行活动的linux兴趣小组也没有被放过,他们在进行开源程序讨论的时候,开发组的员工也会在里面参与,触发灵感,时常帮着一起进行头脑风暴,破解程序上的未解之谜。
章同学又拉来了一个姓谢的同学,这位姓谢的同学相当有出息,研究出了一个能管理上网流量分配的硬件,而且还拉到了350万美元的融资,轰轰烈烈创业半年,东西没上市,350万美元已经被他折腾光了。
字面意义上的:先帝创业未半,而花光预算。
安夏听到他的事迹之后,都忍不住扶额,350万啊……美元啊!
如果给她的话,让她从零开始,她都能再闯出一番事业。
只能说,有些人懂技术,但是不懂控制财务。
算了,人无完人,再说,如果不是因为谢同学创业失败,他也不会到紫金来上班。
谁还没个老板梦。
谢同学现在对开发新硬件没什么想法。
但是他看有线电视不顺眼,嫌弃电视台竟然在广告里插播电视剧。
“放片三分钟,广告十分钟,还有放三遍的,真烦,要是能自己控制广告就好了。”
安夏笑着说:“电视台就指着广告费过日子呢,不然那么多员工,吃什么,喝什么。”
“嗯……”谢同学想了想,“如果用户不想看广告的话,他们可以交费,做为屏蔽广告的费用,可以叫……嗯……”
他想为这个费用起一个书面一点的名字,想了半天没想到。
章同学脱口而出:“保护费!”
谢同学:“对!保护费!保护观众不受广告骚扰的费用。”
安夏:“……”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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