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行?了?,疼。”梁槐景弯着腰,用眼风去扫还坐在洗手台上的人。
蒋思淮看着他捂肚子的手,啊了?声?,有?点懵,“撞到蛋蛋,肚子也会疼吗?”
梁槐景差点憋不住笑。
他又咬了?一下舌尖,嗯了?声?,“……会的,就像心?脏不舒服会牵引到后背一样。”
眼尾低垂,眉头微皱,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蒋思淮一下就信了?,立刻从洗手台上溜下来,伸手扶他,“那那那……我们先回去躺着吧?”
说着就把浴室门打开?了?。
梁槐景这下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了?拉,顺手把浴室门重新关?上。
“看来你学过的解剖是真的都还给?老师了?啊。”
蒋思淮一愣,抬脸看向他,目光逐渐危险。
虽然她不知道这跟她解剖没学好有?什么关?系,但不妨碍她听得懂他是在嘲笑他!
“……你装的?”她瞪着眼,凶他,“好啊你,居然骗我,你完了?!”
大概是觉得她鼓起脸的样子实在可爱,梁槐景脸上的笑再也忍不住,“阿稚。”
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我们阿稚真漂亮,又可爱。”
没有?人不喜欢听到夸奖,何况蒋思淮本来也没有?很生气。
她鼓起的脸瞬间就笑成一朵花,喜滋滋的问:“那我是不是小仙女??”
“当然。”梁槐景继续低头亲她,这次是亲在了?她的鼻尖上。
蒋思淮下意识的闭上眼。
梁槐景哄她:“我帮你洗好不好?”
“好好好。”蒋思淮立刻连连点头,还夸他,“你很上道哦,鸳鸯浴鸳鸯浴。”
梁槐景嘴角立刻抽搐了?一下,好家伙,看来是还记得那个浴室play呢。
这怎么不算是不忘初心?呢:
他一边腹诽,一边伸手绕到她身后,把裙子的拉链往下一拉。
轻薄的衣裙褪下,他熟悉的山峦谷地展现在眼前,却又多了?几?分新鲜的陌生感。
“阿稚……”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痴迷,蒋思淮为此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羞涩,下意识伸手去捂他的眼。
眼前视线一暗,梁槐景的神智瞬间回笼。
“……你捂着我的眼睛,我怎么脱衣服?”他的语气十分无辜,“看不见了?。”
“有?手就行?,又不用眼睛脱。”蒋思淮嘟囔着反驳。
“说的也是。”梁槐景笑着改口,“那我想让你帮我,可以吗?”
蒋思淮啊了?声?,“……为、为什么?你手真断啦?”
梁槐景一噎,“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是你先阴阳怪气的!”蒋思淮炸毛,差点就想甩开?手。
但她立刻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赶紧又把手捂紧,绝对一点缝隙都不给?他留。
梁槐景非常无语,早知道他先脱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想了?想,还是耍赖吧,“你不帮我,我就这样站着?”
“你有?手!”
“我没有?。”
蒋思淮:“……”
她骂了?句你有?病啊,然后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闭着眼睛,不准偷看。”
“可以。”
梁槐景觉得心?里舒服了?,真的好难得见她吃瘪一次。
看着他嘴角翘起来露出的笑,蒋思淮又骂了?句:“小人得意,快收起你可恶的嘴脸!”
梁槐景忍俊不禁。
刚想说什么,身上的衬衫就已经被扒了?下去,蒋思淮的动作很快,但并不熟练,仿佛是将扣子硬生生拽开?的。
他有?些无奈的哎了?声?,蒋思淮仿佛没听见他的感慨,把衬衫塞进洗手台下方的脏衣篮,手指勾上了?他的裤腰。
皮带早就在进门那会儿被抽走,扔在了?客厅或者玄关?,没了?它的束缚,西裤有?些松垮,卡在他的小腹下方。
蒋思淮看着露在他裤腰外的灰色内裤边沿,一时口干舌燥起来。
好似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猛然松懈,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她许久没动静,梁槐景觉得奇怪,“阿稚?”
怎么不继续了??
蒋思淮没吭声?,要?不是她手指头还搭自己裤腰上,还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梁槐景都快要?以为她跑路了?。
等了?十几?秒,他试着问:“阿稚,我睁眼了?啊?”
接着又等了?十几?秒,还是没听到回答,梁槐景索性睁开?了?眼。
闭眼太?久,突然重见光明,他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眯了?起来。
等他适应了?光线,就看见蒋思淮正红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腹肌,那神情怎么说呢,迷离又垂涎。
太?离谱了?,他以前从来没见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想到她之前说小说,梁槐景怀疑她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肯定?是些颜色读物?。
不健康读物?害死人啊,看看孩子,已经被荼毒成这样了?!
梁槐景心?里骂骂咧咧,决心?找机会套出那个网址,给?它举报掉,面上却满脸关?切和?担忧。
“阿稚,怎么了??”他问着,伸手去捧蒋思淮的脸。
通红的脸颊温度滚烫,从他的掌心?一路烫到他的心?尖。
蒋思淮终于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我、我没事……就、就是……”
她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完整。
但梁槐景已经意识到,这人的气势和?勇气都已经溃散了?,刚才还说要?鸳鸯浴搞浴室play的人,现在就像是bu的增益效果过去之后,回归原本模样的菜鸟。
他再度忍俊不禁,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脸,“怕了??怕了?的话,那我就先出去?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不能自理。”
“可是……半途而废不好吧?”蒋思淮有?些不甘心?的犹豫道,“我一生积德行?善,就该……”
好家伙,开?始说胡话了?,梁槐景哭笑不得,赶紧打断:“那就只能继续了?。”
蒋思淮眼睛转了?转,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梁槐景把她抱在怀里,没有?衣物?的阻隔,他们贴得更紧,“像吃到好吃,吃撑了?又舍不得嘴里的东西的小孩子。”
蒋思淮:“……”你直接说我幼稚得了?呗!
她习惯性的噘了?噘嘴。
梁槐景立刻低头,“要?亲是吧,好,亲亲我们阿稚。”
蒋思淮:“……”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亲吻流连至耳朵,之前那点逗趣都已经被淹没在浴室越来越潮热的空气里。
蒋思淮背对着淋浴喷头,视线被男人精壮的身子遮挡,只能听见他低头在她耳边诉说的只言片语。
梁槐景按下了?淋浴喷头的阀门。
热水从头顶喷洒下来,热气瞬间氤氲,落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蒋思淮已经分不清耳边的声?音究竟是他的吻,还是水声?。
“阿稚,手给?我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语气略带哄骗,还要?去吻她的耳朵。
蒋思淮被他困在他与?浴室墙壁之间,无路可退。
他一只手扶在蒋思淮的颈后,轻轻地,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
蒋思淮被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师、师兄……”
“怎么了??”
耳边传来男人性感又压抑的闷哼声?,蒋思淮只觉得腿都开?始发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靠到了?墙上,他这才哑着嗓子开?口。
“不是说不怕么?”
蒋思淮眨眨眼,视线下移,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脸孔涨红起来,“就是不怕啊,你看我都敢直面丑恶势力!”
梁槐景嘴角一抽,伸手揪她耳朵,“你说谁丑恶?”
蒋思淮一点都不带怕的,坚强的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一生积德行?善,就该看这个,就该吃好的!”
梁槐景:“……”
感觉自己耍嘴皮子是耍不过了?,他干脆来点实际的。
等第一次解锁浴室这个场景的俩人终于尽兴出来,距离他们进去已经过了?至少两个小时,都快要?到傍晚了?。
但是蒋思淮又累又困,倒在床上根本不想动,连说话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我困……我要?睡觉……”
话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梁槐景看着睡着以后乖巧又安静的脸孔,一点都不像发表什么“一生积德行?善”狂言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弯腰去亲了?亲她的脸。
天色慢慢暗下来,蒋思淮终于睡醒,睁眼就见一片黑暗。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空无一人,卧室里静悄悄的。
一种孤单寂寥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蒋思淮并不陌生,每次只要?她午睡时间太?晚,睡到傍晚才醒,室内光线昏暗环境寂静的时候,就会容易产生这种错觉。
这时候只要?……
“阿稚……”房门被突然打开?,梁槐景站在门口往里看,借着门外的灯光,看见她在床上翻来滚去,“醒了??”
蒋思淮嗯了?声?,从床上爬起来。
梁槐景把房间里的空调关?了?,对她道:“九点多,起来吃个宵夜再继续睡?”
豆豆在沙发上趴着看电视,茶几?上还放着本书?,书?名一看就是梁槐景的。
见到蒋思淮出来,它立刻跳下来向她冲过去,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她的表情好像很担忧。
“你睡这么久,它以为你生病了?。”梁槐景耸耸肩,忍俊不禁的解释道。
啊这……这什么傻狗。
蒋思淮无语把它抱起来,拍拍它的肥屁股,问梁槐景:“咱们宵夜吃什么呀?”
“我做了?蒸饺。”梁槐景应道,他刚才就是想去把她叫起来吃蒸饺的。
蒋思淮想了?想,“再煮一包螺蛳粉?”
“一包够么?”梁槐景转身去翻柜子。
“够的,可以往里面放青菜和?炸蛋,还有?蒸饺。”蒋思淮把豆豆放下,一边洗手一边道,“吃多了?晚上睡不着。”
梁槐景在一边煮水,水开?了?把米粉放进去,然后抱着胳膊看蒋思淮炸蛋。
不仅看,还提要?求:“能不能炸成圆饼的,像外面卖的那样?”
“……锅是圆的,炸出来就是圆的。”蒋思淮无语。
他真的是……生活技能这块脑子是不太?好使。
梁槐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哦了?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炸蛋一看就好吃。
螺蛳粉煮到后面的步骤,气味相当芬芳,蒋思淮和?梁槐景都爱吃,于是觉得这没什么,但是豆豆不行?。
它从客厅跑到厨房门口,耳朵往后背的使劲刨地面,焦躁不安的呜呜叫唤。
“这是怎么了??”梁槐景惊讶的问道,往外走出去看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么?”
“别管它,每次我吃螺蛳粉它都这样。”蒋思淮都不回头,无语的吐槽道,“以为咱们准备吃屎呢,想让我们赶紧吐出来。”
啊这……
梁槐景的脚步僵硬在原地,半晌才对蒋思淮道:“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得这么直接?很败坏食欲,这跟在手术台上说吃烤肉有?什么区别?”
“哇!你这个比较凶残!”蒋思淮乐得哈哈大笑。
豆豆看着这两个铲屎的不仅没理会它,还把那锅东西吃了?,真是无语到自闭,趴在沙发上用爪子捂着头。
家里也不是没吃的,不知道为什么铲屎的要?吃这东西。
蒋思淮把一半炸蛋泡进自己的碗里,汤汁浸润过炸蛋的每一个孔隙,迅速变得充盈,入口以后在口腔里爆出一汪汁水。
她最爱吃粉里这些配菜,粉倒是吃得不多,三分之二都进了?梁槐景碗里,她就只拿蒸饺蘸汤吃得高高兴兴。
俩人边吃边说话,讲些乱七八糟互不搭嘎的话题,一会儿是电影,一会儿是八卦,总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蒋思淮还问他:“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变成什么?”
梁槐景说不知道,“都不清楚有?没有?下辈子……那你想做什么?”
“变成小鸟怎么样,海鸥那样的,天大地大,任我飞翔。”
边说边手舞足蹈。
梁槐景也不笑她异想天开?,点头应道:“那我就变成一座岛好了?,有?山有?水,物?产丰饶,你可以在我这里做个窝,飞累了?就回来。”
蒋思淮哇了?声?,看他的眼睛亮晶晶。
刚吃完,准备收碗,梁槐景的手机就想了?,接起来是办公室打来的,说他有?个在架的酮症酸中?毒的病人大抢救了?,他不太?放心?,决定?回去看看。
蒋思淮也曾经经历过医院工作的阶段,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点头问道:“晚上还回来睡么?”
“回吧,但不知道几?点。”梁槐景换了?身衣服出来,又嘱咐她,“不要?等我,到时间了?快点睡,别熬夜,明天还要?上班。”
蒋思淮连连点头:“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放心?吧,我绝对不等你!”
她这么一说,梁槐景又有?些不得劲了?,“……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很开?心??”
蒋思淮一愣,旋即满脸无语,“你差不多得了?,等你你说不要?等,不等你你说我不重视你,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到底去不去啊,不去就洗洗睡了?。”
梁槐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亲了?她一下,这才走了?。
病人情况不是很好,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情况才稳定?下来。
蒋思淮半梦半醒间察觉床垫另一边有?下陷的动静,猛地一挣,差点就醒过来。
但是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句:“阿稚别怕,是我回来了?。”
她就松了?口气,很快再次彻底沉进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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