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行继任盟主之位后,游不开便和崔逢君回了趟老家。

该说不说,都过了这么些年,他的父母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依旧天天好吃懒做,大清早起来就和村里老头老太太一起嚼舌根,连路过的狗都恨不得点评两句。

他爹手里只要有点闲钱,就拿去赌。

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唯一还算值钱的就是他们住的房子。

也正因为他们没法把房子拆下来卖,才保得住这最后的栖息地。

游不开实在替原主感到不值,小小年纪为这个家费尽心思,这俩人却只负责当吸血包。

他甩下身上仅存的最后一点钱,找来了村长,当众写下断亲文书。

天元律法中没有断亲的说法,哪怕是从道德角度来说,他此举也是大逆不道,要被天下人唾骂。

村长劝了他半天,还是劝不住。

“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早已经够你们两辈子吃穿不愁,身为人子,我能为你们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

游不开大笔在断亲书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们若是不肯,从今以后,我就算是死在外头也绝不再回来,更别想我赡养你们。”

“若是肯签,这笔钱就是你们的,省着点花,倒也能撑个十年八年。”

老两口眼里只有钱,当即同意了。

签好断亲书,他们喜滋滋拿上银子,又开始为自己应该拿多少而吵个不停。

游不开看着他们这不堪入目的模样,忍不住回了房间。

哦,他的房间也什么都没有了。

“师叔……”

崔逢君这些年也一直在接济这老两口,不为别的,因为他们生出来的儿子把自己拉扯到这么大,自己理应报恩。

“小君。”

游不开表情多了不少释然。

“你记住,一定要远离烂人烂事,否则会吸光掉你所有精气。”

崔逢君眸中动了动:“是。”

“走吧,回京城,咱们该找人完善一下法律了。”

“师叔不游历了吗?”

“不游了,烦。”

崔逢君开心地跳了起来:“好耶!”

他们走得很慢,在路上时不时就停下来给人治病,然后换钱。

崔逢君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动不动就被请进高门府邸中为大人物看病,出来时手上不是一袋银子就是银票。

甚至还额外赠送一辆马车来装礼物。

至于游不开……嗯,不提也罢。

“师叔师叔!”

崔逢君拎着一只烤鸡走了进来。

两人借住在李员外的宅子,这里既安静,又有一个好大的院子,可以给游不开用来晒药磨药。

因为要给李员外的老母亲扎针扎一个月,不方便直接住在府上,便安排到了此处。

游不开正在配药,冷不丁一股香味钻进鼻子。

“祖宗,我正到关键地方,别闹。”

老夫人体质比较弱,估计有三高,然后又贫血加高龄,肠胃也不大好。

简直buff叠满。

他这配药想了几天,总算有了一点头绪。

崔逢君撕下一只鸡腿,欠揍般拿到他跟前来回飘移。

“香不香,香不香,香……唔!”

游不开夺过鸡腿,反手塞进他嘴里:“别废话,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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