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心神都在和应淮年这通电话上的温融,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为她追了出来。

就这样,温融上了车,车子缓慢驶离了原地,渐行渐远……

深秋的寒意裹挟着一阵冷风,打在了厉政霆的脸上,心上。

…………

“宝宝现在七个多月了,打打,你怎么样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

应淮年唯一挂心的,只有温融一个。

“我没事儿,宝宝也很乖,再有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我估计它出生的时间,恰好能赶上初雪的时候吧。”

后续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这一次还是北城的初雪。

应淮年舒展着眉宇,正要说什么时,他的衣角被很轻的摇了摇。

他顺着视线望去,撞进了一双茶褐色的澄澈瞳仁里。

温融察觉到应淮年这头的安静,以为他是在忙什么,于是开口道:“淮年哥哥,你要是在忙,我们就改天再聊。”

应淮年收回了视线,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打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彻底将你从那个禽兽手里救出来。”

事到如今,温融其实已经有了预感,厉政霆对她早已不像从前那般,有着病态偏执的占有欲,她从今后或许不用再逃了。

哪怕是一直待在北城,他们二人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但是应淮年这番话,始终是为了她好,所以对一切都不知情的温融,只能乖巧的应答着:“嗯,我相信你哥哥!”

挂了电话后,温融原本低落的心绪,也缓解了许多。

只要她在意的家人和朋友平安顺遂,她就心满意足了。

Y国伦城。

厉承欢坐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望着站在窗边的男人。

她缓缓地下了头,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想了想,她起身来到了男人的身后,伸出小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掌,他的掌心暖暖的,她一直都很喜欢很依恋。

“别……生气……”

因为不常开口说话的原因,她的音色很紧绷,但依然很动听,像小猫一样的小心翼翼。

应淮年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看向她。

女孩这才把刚才的话给补上了:“不气,好不好……”

厉承欢以为是自己刚刚打扰到他打电话了,所以他生气了。

在她简单的认知里,生气了的人,是需要哄的。

所以她现在是要哄哄他。

应淮年看了她许久,才缓缓一笑,勾唇说道:“没生气,你不用紧张。”

只这一笑,厉承欢紧绷着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她也学着男人的样子,想要笑给他看。

可她努力扯了下唇角之后,却看到了他黑沉沉的眼神,每次他不高兴了的时候,都是这样看着她的。

厉承欢连忙收起了笑容,或许是她笑起来不好看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她泄气的松开了他的手,又重新坐回了地毯上,拿起了一把剪刀,就要往脸上招呼!

应淮年骇然不已,立马大步冲到了她跟前,想都没想的用那只已经残废了的右手,握住了剪刀!

好在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剪刀,并不锋利,他的手也没有再受伤。

但应淮年还是黑着一张脸,心中那股没来由的后怕惹得他心烦意乱!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厉承欢!”

女孩被严厉的一吼,吓得魂不附体,可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的人,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或许是触及到了某些不好的记忆,厉承欢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对不起……”

听着她嗡声嗡气的道歉,应淮年冷静了下来,语气还是冲的很,质问她道:“你拿剪刀做什么?”

厉承欢反应了好久,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但仍不愿意从他的怀里出来,像只小鹌鹑似的,指了指旁边的镜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应淮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要自己剪头发。

看着她杂乱无章、发梢参差不齐的样子,一整个小邋遢,确实是该修理一番了。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厉承欢的那天起,她的发型一直都是这样的,长短不一丝毫不齐整的发型,不过因为是短发,所以还看不太出来,但是现在稍微留长了一些,就有点没眼看了。

应淮年将怀中的小人推开了些许,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才冷着脸拿起了剪刀……

“把眼睛闭上!”

…………

二十分钟后。

应淮年放下了剪刀,将镜子扔到了厉承欢的手上。

承欢这才睁开了眼睛,听话的举起了镜子,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时,她呆愣了好久。

原本参差不齐的短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长度刚好在耳下,额前的刘海也被修剪的美美的,恰好可以全部露出她精致优美的眉眼来。

应淮年看她半天没反应,有反应了以后,眼睛居然红了起来,跟个小白兔似的,以为她不喜欢,于是冷着脸问道:“怎么,不满意?”

承欢放下了镜子,眼中一片雾气,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第一次壮着胆子凑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搭在应淮年的肩膀上,献祭一般的将粉嫩微凉的唇瓣贴了上去……

她很生涩,基本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回忆着之前他是怎么样对自己做的。

如果这种事会让他舒服的话,她只想让他也开心……

这是一种本能,承欢没有什么羞耻心,但是触及到男人干净好闻的气息时,她就觉得脸颊热热的,心跳也加快了。

应淮年只迟疑了不到两秒,便按着承欢的后颈,夺回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整个过程,承欢都无比的配合他,几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应淮年用右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早已神志不清的样子,他加深了力道——

“厉承欢,这是你自找的!”

可回应他的,是女孩更娇柔似水的痴缠和包容。

“除了爸爸,没有人……帮我剪过头发……”

承欢弯着眼睛,咬着手指软软的倾诉着。

可是爸爸没有了之后,再也没有人为承欢打理过形象,她自己也不会扎好看的发小辫子,所以只能一直留着短发,长了就自己拿剪刀剪剪,所以每次都剪的像一只邋遢的碎毛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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