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太守府,众人坐成一排,连长沙的庞统也赶了过来。

徐庶看完手中的传信,开口道。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了,我们已经占领了建安,庐陵,豫章,关将军驻扎在临海附近。”

“这和开战初期,能想到的进展差不多。”

“沐道传信回来,并让我们转交主公,我已经安排了只极字信鸽过去了,估计主公那边明天就能得到消息。”

“沐道的意思是,短时间内进攻无力,需要休整。襄阳的曹仁,估计就快要下场了,孙权那边,也肯定会有大的应对了,咱们议一议。”

庞统抬起头,开口道:“眼下我们大军都在豫章,庐陵是甘宁留守,建安是关将军看着。”

“站在孙权的角度上,他能选择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是用江夏做筹码,换曹仁下场,或者用江夏做交换,和咱们议和,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豫章卡着长江的下游,是关键郡。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豫章的。”

“庐陵,建安,临海都可丢,但豫章绝对不能丢。”

“若是孙权选择和我们议和,估摸着就是退出江夏,让咱们也撤出豫章,两郡相换的说法。”

徐庶点头道:“士元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否要重新议和,还要看主公的意思,这点我等无法作主。”

“咱们若是死守,同时顶住曹仁对江陵的压力,东吴对豫章的压力,是否顶得住?”

众人皆沉默,这点陈慎细致的考虑过了,胜负在五五之数,江陵好守,但豫章不好守,确切点说,因为没水军在长江之上,柴桑不好守。

蒋琬开口道:“我还有个设想,万一孙权破釜沉舟,配合曹仁强攻江陵,曹仁攻北面,吕蒙攻南边,我们是否守得住?”

徐庶说道:“若是襄樊前线的曹军,倾巢而出,吕蒙这边,也不计后果,咱们确实会有危险,但那战损比,他们能接受吗?”

“咱们两城上,床子弩,弩箭,都准备的非常多,我还真希望他们把精锐,都往咱们这边来呢,这样只要前期顶住了,后续反攻的时候,就是顺风顺水。”

庞统道:“还是看主公的意思吧,他当初带入川的人里,有能征善战的水军士卒,长沙这边也还有点艨艟和斗舰。”

“若是主公有意继续打,咱们就做好双线应战的准备,但无论如何,不能让曹贼得了便宜,这是咱们的底线。”

郑桥也点头道:“孙权两边派使者,三方来回的扯皮,使者来来回回走,至少也要扯上两三月的时间,也够我们做个休整了。”

“我的建议是,不管怎么样,到手的庐陵和建安肯定不会还了,咱们该做防御的做防御,该选太守的选太守,床子弩先运起来。”

“眼下荆州的可用之人还是少了点,主公那边想来无论如何,还是会给咱们支援一下的。”

眼见战事商议的差不多,庞统忽然开口道。

“战事聊完了,咱们聊点好玩的。”

“我这次特意回来,是发现了点了不得的东西,此间有不少当世智者,元直,公炎,郑桥,还有诸位,你们当为我分析一番。”

徐庶来了兴趣,能让庞统这等聪明人,陷入如此困惑的问题,当世可真是不多。

“士元请说。”

庞统道:“自从沐道初次出海以后,他每次回来的记录,随行士卒的口述,后来夷州定期来的汇报,马季长的某些看法,南海渔民们的消息等。”

“我通过整理这些东西,日思夜想,渐渐的发现了一个不怎么可能的事实。”

众人皆不开口,没有人打断他。

庞统继续说道:“综合各项目前能得到的信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们脚下,乃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球。”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除了郑桥。

郑桥也差点当场破功,好在他的表情管理还算是到位,很顺利的给他遮掩了过去。

徐庶笑道:“士元如此猜测当真是大胆,若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则主流的盖天之说,立即不攻自破。”

蒋琬也笑道:“此言只能在咱们这厅内说说,真传出去,士元你怕是要被无数人攻讦。”

“若是大地真为巨球,岂不是说明那周髀算经,亦有错误么?周髀算经,可是已经相传数百年之久,勾三股四弦五,可是被证明了无数次了。”

庞统挠了挠头:“我也不是说那周髀算经完全不对,勾三股四弦五确认是无误的,只是我发现的东西,结合起来,和那盖天说,完全对不上号。”

说到这儿,厅内众人都来了兴趣,徐庶道:“士元请继续。”

郑桥的内心无比复杂,古人可以那么牛逼的吗?根据这么初级的,近海航海的信息,就得到出地球是圆形的猜想吗?

庞统道:“第一点是最关键的,很多渔民,航海过的士兵,都反应了同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远方的船过来,先看的总是桅杆,而不是船身,若大地是平的,根本就无法解释,只有是圆的,才说得通。”

这点江陵城内众人都无感,因为他们都没亲眼见过,不过从道理上来说,确实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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