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躺到床榻上小憩的温禾,因心忧战况,又重新坐了起来。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温禾激动地下了床。
卫云澜疲惫且略带沙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睡下了没有?”
温禾一愣,他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该不该回答?
敲门声停了良久,就在温禾以为外面的人走了,敲门声再次响起。
“睡得有些深,殿下有什么事情吗?”温禾装作很困倦地说道。
卫云澜透过窗缝,见屋内的蜡烛通明,又见她知道外头的人是自己,便料定温禾在装睡。
温禾的话音刚落,卫云澜就推门进来了,随后径直坐在了桌边。
温禾赶紧缩回到床上,“你干嘛?”
卫云澜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道:“茶还挺热,你睡觉不灭灯?”
“外面起了浓雾,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的。”温禾不咸不淡解释道。
卫云澜那边静默了很久,直到他喝完一盏茶后才道:“你的办法很有用,那些人已经退下了,我们可以争取更多时间等援军到来。”
听到这句话,温禾松了一大口气。
“多谢太子殿下,贫尼很感谢。”
毕竟这样机密的事情一般人是不能知晓的,找人亦问不出来,如今知晓了战况,确实缓解了她心中的焦虑。
不想卫云澜却沉声道:“温禾,你真的见过带发修行的尼姑吗?不过是因为你捐的钱多,主持不忍服了你的面子,才特意给了你这一特殊身份,实则还是红尘中的俗人。”
卫云澜的声音很冷,他知道此刻并不应该反驳温禾,可温禾再三在自己面前称贫尼,实在是让他恨得直咬牙。
为了与他划清界限,她真的什么法子都想了。
温禾默了默,不敢再挑衅他,只平静解释道:“我只是一心向佛,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彻底地遁入空门,但是我在言行举止上,几乎都是按照佛门中人来的,还请殿下不要质疑。”
卫云澜沉着脸不说话,佛门中人最忌讳拥有俗世的欲望,温禾这么爱钱,怎么可能是六根清净?
屋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因知道等待援军有望,温禾脑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渐渐有了困意,竟在一阵沉默中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听见帐内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卫云澜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熄灭蜡烛,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
站在门廊边,他望向屋外雾蒙蒙的屋檐,只觉他和温禾的未来似乎也如这雾气后的天,看不透。
……
黎族大将古依收到一只信鸽,拆开了里面的信后,他得意一笑,随后对着扎杰禀报道,“还请王上放心,亲王带着我们的大部队已经随着竹排往下游而来,纵使卫云澜诡计多端,南海郡中兵马也不过几万人而已,能抵挡住我们十几二十万的兵马吗?”
申时,黎族主力十五万大军,顺着竹排引导的方向强行渡江,准备大举进攻大启的南海郡。
等到了江对岸的时候,他们以为来到了南海郡的城门口,没多久却发现他们所在的方向并不是城门口,而是距离南海郡城门口30里路的悬崖峭壁旁。
“中计了!”黎族亲王懊恼道。
此地早已有陈易埋伏的军队,他们趁着这些人慌张的时候,发射箭羽,黎族军队一时间损失了不少,而大启军几乎没有损伤。
虽然陈易的埋伏对他们来说不足为惧,他们却因出师不捷个个垂头丧气。
酉时四刻,第一批黎族士兵下了船,到达了南海郡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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