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跟他一起并肩作战多年的队友，一方是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他根本没法在这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我……”
到嘴边的话被卡在嗓子眼，鼻腔中涌出了一抹酸涩。
突然，在众人背后，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燕叔叔，我去吧。”
沈玲轻声开口，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仿佛即将要送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燕无双闻声猛地回头，声音夹杂着酸涩：“玲玲……”
他想出声安慰沈玲，让她放心，这里有他，她不会有危险。
可到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那两个字。
对上沈玲那双灵动的眸子，显得那么的单薄、可笑。
沈玲静静地看着燕无双。
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其实，她心底也有一丝期冀。
如果燕无双可以挽留她一下，就好了……那样，从回基地以来，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她都可以忘掉。
但，很可惜，没有。
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
沈玲扯了扯嘴角，朝燕无双笑了笑，然后抬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便携式存储器。
“燕叔叔，非常感谢一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这是姐姐临走之前给我的，里面的东西我几乎没用，以后，估计也不会用到了。”
“就当是报答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吧，非常感谢。”
说完，沈玲缓步上前，在燕无双神色复杂的目光中，将便携式储存器交到了他的手中。
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燕无双的心也跟着沉重了几分。
“玲玲……”燕无双唤了一声。
下一秒，就见一道纤细瘦小的身影，从他的面前消失。
没有任何的回应。
身影消失的同时，伴随着周围人的后退以及惊呼。
最先开口劝燕无双让沈玲出战的那个人，此时一脸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就是武器的威力吗？”
“可，可能吧，要不怎么能叫做武器呢？”旁边那人呆呆地回应。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沈玲孤身一人，闯入丧尸群中，身影犹如黑夜鬼魅一般，所到之处，丧尸的脑袋跟身体齐齐分家。
她仅仅靠着一双手，就活生生地撕出了一片安全区。
还有一点令人十分震惊的是。
她一出现，所有的丧尸都对准了她一个人进攻。
对于站在这边的它们，就像是忽视了一样。
“别看了，刚好她能帮我们拖住丧尸，我们快撤吧。”
“对对对，反正她是失败品，能帮我们拖住丧尸，也算是发挥她最后的价值了。”
“她简直就像是怪物一样，我们快走，免得她杀红了眼，把我们也杀了，不是都说失败品是不稳定的吗？”
沈玲为他们开辟了一片安全区。
但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沈玲的死活，反而堂而皇之地将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未刻意避着沈玲。
细碎的交谈声，掺杂着丧尸的吼叫，一点点传进沈玲的耳中。
她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心中涌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酸涩。
原来，她还是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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