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过了那会,他又下不了决心了。

“这……”

王顺有些迟疑几。

去找顾柏,这可是有私下串通顾家的嫌疑。

如今顾家和徐司空的博弈,虽尚未有结果。

但显然,徐司空的赢面更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两害相权取其轻。

顾家大厦将倾,此时交往过密,实非明智之举。

混迹官场几十载,王顺别的不行,看事还是颇有心得的。

“顾公子放心,本官再为你请郎中诊治。”

王顺对顾洺的称呼,已经由开始的“贤侄”换成了“顾公子

牢房之中,顾洺趴在草席上,眼巴巴地盼望着。

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此刻,胡三正在牢狱之外,疏通关系,试图入狱探望。

可好话说尽,钱财也表示了,但牢头就是不松口。

这是王顺特意交待的。

没有徐司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触顾洺。

明日就是公审的日子。

王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这是近十年来。。

胡三在吴郡城中,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胡三爷,这个名字。

吴郡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今日,偏偏就不好使了。

回去后,胡三向顾柏一五一十地说了情况。

听闻居然不准探监,顾柏大怒。

“王顺之前是向我拍着胸脯保证的!”

“可恨我竟错信了他!”

他却忘了,当初是他逼着王顺,认下这个差事的。

从一开始王顺就不愿趟这个浑水。

他只是想充当个和事佬。

“唉,也不知我儿在狱中过得如何。”

“洺儿从小锦衣玉食,还是头一遭落难。”

顾柏忧心忡忡。

胡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老爷,我虽未见到公子,但……”

说到这,他故意一停顿。

然后再次小心地瞥了自家老爷一眼。

见顾柏正等着他说下去,这才犹豫道:

“我打听到,少爷在狱中,似乎遭遇了一些……咳咳, 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顾柏眉头微皱,老脸瞬间拉了下来。

儿子关在县衙大牢,虽说王顺不一定给予特殊照顾。

但料想,动用私行,王顺还不至于做得出来。

“少爷怎么了?”

胡三露出一抹尴尬的苦笑。

他没有直接说结果,而是把事情的经过, 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小人在大牢外,遇到了城里的李郎中。”

“就是前街回春堂的坐诊郎中。”

“他是被王大人请去给少爷瞧病的。”

“我就使了些钱财,问李郎中,我家少爷怎么了?”

“结果……结果……”

说到这,胡三变得磕磕巴巴,嘴角似乎也有些抽搐。

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快说!”

顾柏怒斥。

“结果,李郎中说,昨夜公子在狱中被,被欺辱了。”

胡三不敢去看顾柏的脸色。

嗯?

顾柏一愣。

欺辱?

一个男人,如何被欺辱?

莫不是狱中还有女犯人?

那也不可能啊!

“你说的清楚一些,什么意思?”

顾柏有些火了。

胡三咽了口唾沫,苦笑道:

“老爷有所不知,狱中关押的都是些重刑犯。”

“有些是十年八年,有些是二三十年,甚至更久。”

“在狱中待得久了……咳咳,就是一头母猪,他们也不嫌弃。”

砰!

顾柏手中的账册,失手掉落。

竹简年份久远,跌撞之下,散碎了一地(aeed)。

顾柏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他的眼底深处涌现出一抹惊恐。

“你是说……是说……”

他的嘴角在哆嗦。

“我儿,我儿……”

从小就是顾家下一任家主的顾柏,何曾知晓,世间还有如此龌龊之事?

胡三的话,不,应该是儿子的遭遇,震碎了他的三观!

“混账!”

“我顾家嫡长子,岂可受此屈辱!”

“点齐家兵,去把大少爷抢回来!”

此时的顾柏,才是真正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会遭此劫难。

倘若他早知道会如此,那么就算是拼死,他也绝不会把儿子交出。

胡三忙劝道:

“老爷不可!”

“姓徐的,调了三千兵马守卫县衙大牢。”

“咱们这点人手,根本打不进去!”

“而且,这正好给了徐子玉借口。”

“他会以谋反为借口,趁机剿灭顾家啊!”

顾柏老脸涨红,怒道:

“那……那就这样坐视我儿遭罪吗?”

他是真的慌了。

“快,准备马车!”

“老夫要去找王顺理论!”

说到这,他又吩咐道:

“让孙掌柜立刻抛售粮食!”

“半日之内,我要让吴郡城的粮价暴跌一半以上!”

吴郡城中,百姓们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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