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浓,祝你除夕快乐哦!要记得开心喜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加油……”

说着,吹灭了蜡烛后,拿起勺子,开动起来。甜甜的,特别的好吃,她有多少年没吃过囫囵蛋糕了呢?

她已然记不清了,只知道参加工作以后,她就再没吃过蛋糕了,噢,不,有蛋糕的,不过都进了弟弟宝坤的肚子里。

嚼着嚼着,张露浓早已泪流满面:“真没出息,哪怕只剩下你一个人,这日子不得好好的过下去嘛,哭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叩叩叩……”门口响起敲门声,下意识抹了抹眼泪,张露浓打开房门,原来是房东宋太太端着两盘硬菜过来了。

房东宋太太早年间丧夫,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为了女儿她选择了单身,辛苦培养其留学国外后,女儿居然不声不响的,跟洋毛鬼子结婚了,再没回来,除了每月定期给自己打钱,女儿跟她也没几句话好聊的。

是以,当她看见张露浓一个小姑娘出来工作很是心疼,她似乎并不能理解这么小的年纪,不该在念书吗?

只生了一个女儿的她,不能理解儿女众多的家庭,哪怕女儿不常回来看看自己,但想着自己如今身子骨健康,手里又有积蓄,她很是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侬个小姑娘,一家头过年侬哈搞,我来陪陪侬,欢迎伐……”

房东太太慈眉善目的看着张露浓,惹的张露浓不由得鼻酸,忙不迭将她请进屋,两个人亲热的坐在一块过起年。

……

少帅府,客厅。

阎斌的那些姨太太们用完餐以后,以除夕得守夜,聚拢在一处开始了搓麻将。

阎斌对此不置一词,管自个去了俱乐部通宵了,张宝琼本也想去,奈何阎斌以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去那干嘛给打消念头了。

对于搓麻将她自认不感兴趣,看时间还早,她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打算练字消磨,没想到,老帅阎盛韬也在此。

阎盛韬拿着毛笔正在描字,见张宝琼过来,遂笑问:“宝琼啊,你怎么不跟那些姨太太们搓麻将啊,来书房干什么?”

这小丫头还挺特别的,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是好动爱玩的时候,可她却是很有耐心,说陪自己打枪就陪了一上午,说想学字一天也没落下,臭小子何德何能啊,除了身份悬殊,他那德性还真配不上她。

张宝琼回以一笑,走上前给其研墨道:“您知道的,我这人不喜欢搓麻将,少帅他去俱乐部了,本来我想跟他一起去的,可他说什么都是一帮男人,我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我就没去……”

阎盛韬一听儿子去了俱乐部,立时没好气:“他啊,哪哪都好,就是改不了这玩心重,哎,不说他了……”

“不说少帅了,我陪您守岁……”张宝琼俏皮道,阎盛韬满意的点了点头。

……

棚户区张家,今年的年夜饭,不似去年那般丰盛,都是一些家常素菜,就除了一只烧鸡是荤的。

倒不是没钱买,老大张露浓给自己的钱够买一桌上好的菜了,然而,潘桂枝却不想跟以前一样挥霍,她实在是过够了没钱的日子。

面对着素菜,张宝坤不觉蹙眉,他习惯了吃肉,可只有一只烧鸡,怎么分啊?父母也得吃吧?

再就是小五小六小七,这一分还剩多少?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呢?头一回,他生出了一丝悔意,早知道就该跟大姐二姐亲近些的。

张志博见状,面上虽是不显,然而,他对今年的除夕,显然也是颇有微词的:“好了,吃饭吧,有的吃别挑了……”

潘桂枝闻言,扯了扯儿子的衣袖,打圆场道:“好了,板着一张脸干什么?以前不都这么吃的吗,怎么?今年不能吃吗?”

都说这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说的就是他张宝坤了,去年有好菜好饭,更有钢笔红包拿,今年啥也没的拿,心态自然失衡。

眼见气氛很僵,小五懂事的将碗里的鸡腿,往哥哥面前一挪道:“哥哥,这鸡腿给你吃,小五吃菜好了……”

张志博见状,很是欣慰道:“还是小五乖……”

看小五小小年纪,就知道礼让了,张志博对这个儿子更是没好气。

张宝坤闻言,遂婉拒道:“不用了,小五吃吧,哥哥吃菜好了……”

他这做哥哥的,到底是拉不下脸去跟小妹争吃食。

一夜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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