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炕沿土坯壁的三声轻微声响,被听到,就下了朱慈烺一跳。
他一个仰卧起坐倒是没弄出任何饷声,而扑通扑通的心跳听得真真地。
“麻逼!老子瞌睡重。要是再迟数息不就睡着了”
“炕台底下藏有人,这人既藏匿,就非顺民良人……”
“他一拱出来,而自己又已睡着……”
“呵呵,真就见不到清晨的太阳咯!”
朱慈烺这样想着,心跳已经不那么激烈。
从身旁包袱里抽出龙泉剑,握手上,他已预备着要战斗了。
而这时听到人的喊声,也就证实了朱慈烺的判断:刚才的敲击,就是人之所为:
“旺财,旺财……”
这呼喊声同样轻微,却急切。
旺财?
这个名,多半是汉民族看家狗的称谓。
藏匿者分明因烛光而敲击,再有呼喊。
想起这个,朱慈烺心里又骂了一句:
麻逼!难道一只狗,能够秉烛而来?
“旺财,咱知道是你!咱等了这么久,城里打更敲棒的都死了吗?让咱都不知什么时辰了……”
这么多话出来,朱慈烺即锁定了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还做出来判断:
最南边的炕沿下,哪里一定有洞门!
他爬将过去,一俯身即看到了扇狗洞。
木板门虽没上锁,却是门扣带栓,从这外边插拴了的。
由这,脑筋急转弯之后,朱慈烺确定了干死藏匿者的办法:
取下门插销门扣;拉开木门;人必是头先出来;一剑下去,必定斩落他狗头……
老子观看了一整天的战斗,早习惯了看人死去!
那么多人死了,哪怕这人自己亲手杀死,老子根本无须害怕的……
朱慈烺啊,边动手做起预想的流出,边给自己打气。
可是,不断加速的心跳,还是暴露了他这个人的怯弱!
咋不是吗:
藏匿人都钻出狗洞来了,他握龙泉剑的手,因颤抖得太厉害:
竟然握不住剑柄。
龙泉剑脱手之后,从炕沿边,掉落到了地上。
顺手地,抄起龙泉剑站直了身体的藏匿者,看到炕上的朱慈烺也是吃惊。
“你……你是谁?……旺财呢?”
随即地,他举手中剑看一眼,表情也就凶厉了。
“看你生得俊俏,还这么年轻,竟敢杀人?”
“你把旺财杀了!难怪咱老等他不来……”
“哦,你是贼娃子!难怪有此宝剑。”
到这时,这五大三粗之人,已相信朱慈烺于他跟前造不起反了。
于是,他盯着龙泉剑看过,即说道:
“此宝剑非同一般!一定出自某亲王封藩府邸……御用之物……”
他再举剑柄端详过后,惊惧地念出来剑名:
“龙……泉……剑!”
他再抬头,已是呲牙瞪眼地怒斥朱慈烺了:
“你这小贼,竟敢善用成祖圣宝!”
“这么看来,你必定非一般之贼娃子……”
“嗯!巨贼逆子,你落咱跟前,咱不杀你,即是罪过!”
“就让你死于圣剑之下吧!这是你的福气……”
说话间,壮汉已经举起了龙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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