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笑,我只是有些惊讶大哥怎么没有先让下人们通报便直接进来了。”
面对陈平主动释放的善意,陈靖远丝毫没有松懈,仍旧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时刻绷紧着自己的身躯。
于他而言,陈平这个大哥留给他的最大印象便是少时面对母亲的斥责时,陈平会主动替他顶罪。
事后陈平自然是少不了经受一通折磨打骂,毕竟长孙玉蝶此人向来偏激,且对陈平的态度比对待下人还要恶劣。
所以每每陈平因为遭到责罚之后,陈靖远便总会问他“大哥为何要替自己顶罪”,而陈平也总会笑着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让你受苦。”
后来陈平一去十年,等到十年之后他返回王府之际,陈靖远又孤身一人前去边境历练,这对兄弟之间的关系也直到今年他重新返回王府后才又变得热络起来。
往事固然美好,温馨的记忆也总能打动人心,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陈靖远根本看不透陈平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对他抱有警惕也是情理之中。
“原来二弟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心生嫌隙啊,也是,这毕竟是你和安小姐的婚房,我是不能随便出入才对,不过......”
陈平话锋一转,突然闭上了嘴巴然后将视线集中在了安幼芙身上,看得后者越发拘谨,眼睛里写满了慌乱。
由于方才陈平主动靠近,所以陈靖远也上前跨了一步,所以现在三人的站位是陈平在一侧,陈靖远和安幼芙在另一侧,而陈靖远又恰好站在安幼芙身前,所以他完全看不到安幼芙的反应。
“不过什么?”
陈靖远警惕发问,随即半侧过身子却不转动脑袋,用余光盯着陈平的动向确定他不会有什么动作之后才打量起安幼芙来。
但现在安幼芙又恢复了原有的表情,一弯峨眉向上挑起,带着审视和嘲弄,嘴唇紧闭,周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抵触情绪。
见此陈靖远心道:看来这疯女人也没有预料到大哥会突然出现,既然如此,大哥到底是要干什么?
“二弟今日怎么对我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难不成我还能害你?”
陈平并未正面回应,只是不断绕圈,像是在等待什么机会的到来。
方才已经在安幼芙身上吃了大亏,现在陈靖远也学得聪明了许多,于是完全不给陈平诱导自己陷入他节奏的机会,竟是直接说道:“大哥不必多言,我自是知道大哥不会害我,我问的是,大哥为何突然来了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要事?怎么不让下人通报?”
陈靖远连声发问,问得陈平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着摇头。
“二弟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改变啊,大哥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如此,那便是极好的了。”
“大哥!”
陈靖远高喊一声,陈平连连摆手并向后退去。
“好了,好了,二弟莫要急躁,你也该改改你这个脾气,否则你若是日后身居高位,总是意气用事该如何是好?大哥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的,义父想要同你商议边境筑城之事,我正好也在,便被义父派来寻你前去他的书房,结果我在你们院子周围找了许久也没见到一个下人,呼喊又无人应声,这才冒着忌讳只身闯了进来,二弟切莫记恨大哥啊。”
陈平不停苦笑摇头,表示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而陈靖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何自己在房间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下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甚至侍女们都不知道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疯女人早就谋划了,就等着我钻进去。”
陈靖远在心中暗骂安幼芙,但是又苦于现在被她控制不敢轻易流露不满,于是急忙露出笑容说道:“原来是我错怪大哥了,你看我这记性,本来我也是被父亲嘱咐要多多和幼芙相处。我知道幼芙喜欢安静,所以今日来的时候便让下人们都赶了出去,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因此误会了大哥,要说恕罪也该是我才对,大哥切莫怪罪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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