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歌声嘹亮，如天籁之音，如大漠中流淌的清泉。
“好，宛如仙乐。”
“某听过唐曲，没想到胡语唱来，也这般动听，凭添了西域之风。”
无数叫好声响起。
李千安亦情不自禁鼓掌。
爱美之心，千古同也。
“公子，奴已替你取来纸笔，快快作诗，赢取歌伎侍酒。”
何秀当真是合格的侍女，已然猜到了李千安心思，取来笔墨。
“想不到你也心思玲珑。”
何秀是个武美人，有这番心思难得了。
李千安喝了一口酒，提笔挥毫，一首凉州词写就。
“送上台去吧。”
何秀只觉得字好看，内容不是太懂，毕竟对诗歌很少研究。
台上，胡玉兰唱罢间隙，翻看台下递上来的诗词。
都是些泛泛之作，有些词句低俗露骨，难开口唱那种。
一首“佳人如玉”倒让她欣喜。
“佳人如玉
北方有佳人，如玉立亭亭。
眉如弯月秀，面若桃花明。
雪肤凝玉色，眸光似水晶。
唇红齿芳白，笑语盈盈生。
轻步舞罗裙，风姿动人心。
顾盼生辉彩，倾国复倾城。
绝世而独立，气质如兰清。
坚韧傲骨在，冷艳胜霜冰。
玉手纤纤弄，春风拂面轻。
世间难再得，绝代风华存。”
这，就是唱和之作啊，回应她唱的北方有佳人歌。
其中还有气质如兰句，这不就是赞美她的嘛，白玉兰…
她虽自恋，却也想不出这么多美的句子来赞美自己。
芳心顿时如小鹿乱撞，怀中玉兔跳跃不止，难藏汹汹羞意。
俏脸含羞，一汪碧水蓝眼，四下环望，想一眼就找出那位写诗之人。
写出这样赞美之句的男子，想来是君子如玉那种吧。
不过台下多醉醺之辈，胡人粗糙大汉，灯影里人难寻。
默默念了好几遍，已然记住。
这回她用琵琶弹唱。
纤纤玉指弄琴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浑然忘我。
“公子，就是你写那首，白玉兰选中了你的。”
何秀激动地叫道，她记得开头那句北方有佳人，如玉立亭亭，正是公子所作。
“淡定。你就这么希望她来侍酒啊。”
李千安笑道。
“还不是你喜欢。”
何秀心里小声道。
白玉兰唱完，就待开口相问作者何人。
台下却有醉客闹了起来。
“玉兰姑娘，此曲好听是好听，但曲风却不是凉州调，不算呀。”
“我们要听凉州词，某有一作，香艳无比，唱我的。”
“这么软的词句，不得劲，配不上玉兰姑娘。”
这些家伙，都垂涎白玉兰之美貌，哪里顾得斯文，反正就是找茬，起哄。
白玉兰无语了，粗鄙啊。
但作为歌伎，又不能无视这些多金客，勉强笑着，一时为难。
“公子，怎么办，玉兰姑娘为难了。要不我去让那些家伙闭嘴。”
何秀着急，握着拳头。
她都想下楼去，把那些起哄之人痛扁一顿，这不是打扰公子好事么，不可饶恕。
李千安莞尔，摇摇头。
“打打杀杀的煞风景。不就是照曲填凉州词吗，简单。”
他快速又写了一首。
“拿下去，给白玉兰再唱，让他们心服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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