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离如此，叶凡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进去。
对于荒古禁地，叶凡已经很熟悉了，他上一次也来过这里。
“又看见了这座大殿！”看着这座青铜仙殿，叶凡有些感慨，他其实也察觉到了，这一路走来，他和狠人大帝之间的瓜葛实在是太深了。
万物母气源根是青铜仙殿的，青铜仙殿是狠人大帝的，真龙不死药是狠人大帝的，仙珍图的上一任主人，依旧是狠人大帝。
现在回望过去，叶凡发现好像在自己的成长路上，到处都是狠人大帝的身影。
以前还没有觉得，但随着他修为突破大帝，想要为囡囡看看怪病的时候，才发现了囡囡和狠人的关联居然如此之深。
叶凡想过要找狠人大帝了解一下他们的因果，但上次来到荒古禁地，却察觉到对方在闭关，所以他没有打扰，所以在这一次在感受到荒古禁地异动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随着二人的到来，青铜仙殿发出一声金属颤鸣，随后大殿门直接打开。
姜离和叶凡进入大殿，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一座悟道古茶树树体做的小桌子，上面泡着一壶悟道茶。
“恭喜了，修为大进！”姜离感受着狠人身上的气息，很强大，几乎已经是真仙后期的气息，但他相信，真打起来，一个真仙巅峰估计都不够狠人打。
有时候修为不代表一切，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例子，明明还只是第四蜕，战力却直接抵达真仙中期。
“你也是，仙道之光缠绕身躯，这已经是真仙境界的程度了。”狠人看着姜离身上的变化，心里有些忍不住惊叹。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才千年光景，姜离的修为就已经触及真仙，体魄上缠绕真仙之光。
而之所以两人的速度都很忙快，其实不管是真龙身的仙古纪元还是真凰身的未知世界，都给两人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一旁的叶凡看到两人如此，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内心里面更是吐槽姜离的花心。
看着狠人女帝这种态度，很明显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因为两人之间的相处看起来很和谐，没有一点边界感。
两人坐在蒲团上，叶凡就急不可耐的问起了小囡囡的事情。
女帝神色平静，绝世仙颜没有一丝波澜，眸光清澈如水，注视叶凡，第一次这般仔细看他，似是要将他看个究竟与透彻。
叶凡坦然，放开一切，与她对视，铜殿中一片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叶凡在那清澈如水的眸中看到了一些画面，让他一阵心颤，心湖中如被投下一块巨石。
一个小女孩，身上的小衣服打着补丁，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只有一双大眼睛如黑宝石般，惹人怜惜。
没有父母，只与一个少年与之相依为命，尽管贫寒，但他们很开心，每日都有笑容。
鬼脸面具是他们唯一的玩具，没有奢侈的珠宝饰品，少年为逗小女孩开心，用青铜片为她做了一个指环，尽管很粗糙，小女孩却当作了宝贝。
后来，少年被人发现是奇才，强行掳走，最后更是被带上了五色祭坛。
小女孩大哭，跑掉了破烂的小鞋，苦苦哀求，那群人中终于答应，让她去送行。
五色祭坛前永别。
临去前，少年带走了鬼脸面具，留下指环，剩下小女孩一个人伤心大哭，跌倒在地上，小手满是血迹。
后来，一位大帝强势崛起，震动万古。
她没有天赋，不能修行，但是却逆破天地，成为天帝，辉煌压古今，成为传奇。
叶凡叹息，看着前方的女帝。
在他的心中，另一道身影浮现，与女帝重合。破烂的小衣服，连小鞋都有脚趾洞，被人喝斥时，低着头，怯怯的后退，大眼噙着泪水，一个人委屈的离去，小小的背影很可怜与孤单
“小囡囡”
叶凡呼唤，情不自禁。
而这一刻，女帝的眸光不再清澈，而是深邃，流动九色仙光，贯穿了叶凡的躯体，包括其识海。
叶凡不曾对抗，他总觉得拿走了女帝太多的东西，九妙神药果、万物母气、仙珍图，真龙不死药，若是她要出手，随她而去。
他那样的呼唤，女帝却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回应。
九色仙光流转，最终敛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叶凡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此时女帝的眸深邃如星空，看不透。
到了这一刻，叶凡可以确定，小囡囡也是女帝，是古代至尊说的道果吗可他却更认为是女帝快乐与满足的幼年，虽贫寒，但却忧忧无虑。
她，一直在红坐中渡。
“那枚青铜戒指！”
叶凡想到了姬紫月的那枚青铜戒指，以前还以为是姬家在抢走狠人帝尸后所得。
但现在想来，有感觉说不通，虚空镜很强，他仔细观察过，已经走上了化仙器的道路。
但如果面对的是这位女帝，别说虚空镜，就算是成仙鼎，叶凡也不觉得能在女帝面前逞凶。
狠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眸光发生了波动，但却隐藏的很好。
只有姜离，已经认识了女帝这么久，才能依稀感觉到狠人的心境，也只有她哥哥，才能让淡然如此的心境发生波动。
“大帝一生，让人惊叹，一世又一世活着，又是要做什么呢？”叶凡神情有些怔然，不知为何，他就是这样问了。
“等你回来！”女帝轻声道，一直淡然如水的声音发生了些许变化。
叶凡身体剧震，僵在那里，他记得刚才看到的模糊画面中，那个少年与他一般无二，容貌像极了。
如果是以前，他是不信这些的，因为他的信念就是只信当世。
但，看了眼身边大大咧咧的姜离，妈的，他有些不自信了，活生生的恒宇大帝可就在这里呢。
感受到叶凡的目光，姜离轻轻一笑，其实对于叶凡到底是不是狠人哥哥，在圣墟里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突破祭道的狠人只要随手映照古史，就可以让自己哥哥回来，可狠人没有那么做，因为叶凡是祭道之上。
祭道之上，超越永恒，无所不在，眸光所至，枯竭所有，重现所有，甚至这一境界都没有所谓超脱的说法，因为他们已经无处不在。
所以狠人无法映照，因为叶凡本来就是她哥哥，也因为她确实做不到映照那片古史。
“小哥信轮回吗？”叶凡有些迷茫，他不相信轮回，但姜离的事情又让他觉得应该有轮回。
“跟着自己的心走，我无法给出答案。”姜离没有直接说什么，修炼到这等境界，心境十分强大，叶凡看似迷茫，但心底依旧是不信轮回的，所以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狠人也没有说什么，叶凡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她只是等哥哥归来，这是她的执念，但没有一定说要叶凡相信。
叶凡最终离开了，他此行就是为小囡囡而来，可哪里知道居然无形吃到了一个有关自己的大瓜。
“那么肯定他就是你哥哥？”姜离好奇问道，他如此推测，是因为确实有很多小细节就指向了叶凡确实是狠人的哥哥，但狠人为什么肯定。
“感觉是。”
姜离怎么都没有想到，狠人居然给出了这么个回答。
“感觉，这会不会太儿戏，如果叶凡只是你哥哥相似的一朵花呢？”
狠人摇了摇头，十分笃定，她不认为自己的感觉会错，这几十万年来，她不是没有见过相似的花，但只是看一眼，她就知道那不是哥哥。
只有叶凡，当他慢慢长大之后，狠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九龙拉棺也是因为她认为时间到了，才会去地球。
不然为何已经上万年没有去过地球的九龙拉棺突然降临，只不过那一次，狠人也注意到了姜离。
以她的境界，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姜离前身就是恒宇大帝，不然就凭姜离在荒古禁地里连吃带拿的，早就被荒奴收拾了。
“你的真龙身情况如何？”狠人好奇问道。
姜离在和炎帝重新连接上时，她早就闭关了，所以不知道如今炎帝那边的情况。
“炎帝那边啊……”
姜离将炎帝那边的事娓娓道来，因为体内仙气的原因去到仙古纪元，拜仙王巨头真龙为师，到后面的重伤险些身死。
“仙王没想到仙古纪元居然存在那么多仙王！”狠人有些感叹，在真凰身所处的那个沧源界，同样有着仙王的传说，只是自乱古纪元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还有异域，在沧元界同样有消息，也是在乱古纪元后，同样一同消失不见。
“乱古纪元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纪元可是有荒天帝存在的，难道是发生了连荒天帝都处理不了的事情吗？”狠人有些疑惑道。
作为当世唯一进入过三世铜棺的人，她深刻明白荒天帝的强大，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那该是何等的黑暗。
对于狠人提出的种种，即便是姜离都无法都无法作答，因为他如今去到仙古纪元，那未来的事情肯定也有变化，所以他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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