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哈”
听到任一生的话,影子也停下的整活的动作,而是开始思考了起来。
人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势必体乏神伤,既然如此还在不停地追求知识,那可真是十分危险的了!
做了世人所谓的善事却不去贪图名声,做了世人所谓的恶事却不至于面对刑戮的屈辱。
遵从自然的中正之路并把它作为顺应事物的常法,这就可以护卫自身,就可以保全天性,就可以不给父母留下忧患,就可以终享天年。
任一生的这一段话对于系统来说并没有什么理解门槛,只是他不明白任一生这所谓的猜一猜到底是要干嘛。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任一生此刻自然是不知道系统的想法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因此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始了他文学搬运。
厨师给文惠君宰杀牛牲,分解牛体时手接触的地方,肩靠着的地方,脚踩踏的地方,膝抵住的地方,都发出砉砉的声响,快速进刀时刷刷的声音,无不像美妙的音乐旋律,符合桑林舞曲的节奏,又合于经首乐曲的乐律。
“咦”
这一段让系统想起之前任一生之前《齐物论》中关于天地人籁的描述,所以此刻他仿佛猜到了任一生想要干什么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静静地理解着任一生这段话表明所透露的意思。
而任一生见系统也不打扰自己,因此说的更加起劲了,仿佛他猜对了一样,殊不知系统目前啥也没听懂。
文惠君日:“,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全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
“?”
这时候影子的弹幕系统又开始整活了,他不明白前面那段话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整体来讲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山流水即使再不懂也会觉得他高大上。
可是任一生来了一个漂亮的开头之后就给他整了一个杀牛的故事,这感觉就像是穿好了西装准备吃西餐的时候,结果任一生给他来了个大排档。
虽然说没人规定不能穿正装吃大排档,但是他这格调给了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但是系统虽然很不爽,却没有第一时间打断他。
文惠君说:“嘻,妙呀!技术怎么达到如此高超的地步呢?”
厨师放下刀回答说:“我所喜好的是摸索事物的规律,比起一般的技术、技巧又进了一层。
我开始分解牛体的时候,所看见的没有不是一头整牛的。几年之后,就不曾再看到整体的牛了。
系统用一股嘴角抽搐的无语看完了这个杀牛的故事。
而此时任一生则继续讲起了杀牛后续的情节。
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
现在,我只用心神去接触而不必用眼睛去观察,眼睛的官能似乎停了下来而精神世界还在不停地运行。
依照牛体自然的生理结构,劈击肌肉骨骼间大的缝隙,把刀导向那些骨节间大的空处,顺着牛体的天然结构去解剖;
从不曾碰撞过经络结聚的部位和骨肉紧密连接的地方,何况那些大骨头呢!优秀的厨师一年更换一把刀,因为他们是在用刀割肉;
普通的厨师一个月就更换一把刀,因为他们是在用刀砍骨头。
“……”(还有完没完了)
任一生表示这才哪到哪,还早着呢。
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如今我使用的这把刀已经十九年了,所宰杀的牛牲上千头了,而刀刃锋利就像刚从磨刀石上磨过一样。
牛的骨节乃至各个组合部位之间是有空隙的,而刀刃几乎没有什么厚度,用薄薄的刀刃插入有空隙的骨节和组合部位间,对于刀刃的运转和回旋来说那是多么宽绰而有余地呀。
所以我的刀使用了十九年刀锋仍像刚从磨刀石上磨过一样。
“游刃有余”
“……”(然后呢)
任一生说到这里还特意停顿了下来,把这个成语单独拎了出来,因为当初他学这篇课文的时候他的老师也是这么做的,任一生这波也算是有样学样了。
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己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虽然这样,每当遇上筋腱、骨节聚结交错的地方,我看到难于下刀,为此而格外谨慎不敢大意,目光专注,动作迟缓,动刀十分轻微。
牛体霍霍地全部分解开来,就像是一堆泥土堆放在地上。我于是提着刀站在那儿,为此而环顾四周,为此而踌躇满志,这才擦拭好刀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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