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需要刻意照顾一下对方的体验的,于是他在开始正题之前给斯派克先上了一道看上去相对有趣的一道哲学问题——忒修斯之船,亦称为忒修斯悖论,是一种有关身份更替的悖论。
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置换后,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因此这类问题被称作“忒修斯之船”的问题。
“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么时候不是的”
“应该不算是吧”
对于任一生的这个问题,斯派克自然是不可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因为别说任一生了,就算是历届哲学家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公说公有理有,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其中有人(亚里士多德)认为可以用描述物体的四因说解决这个问题。
构成材料是质料因,物质的设计和形式是形式因,形式因决定了物体是什么。基于形式因,忒修斯之船还是原来的船,因为虽然材料变了,但船的设计——形式因——没有变。
而从这个角度看赫拉克利特的河流问题,则两次踏入的是同一条河流,因为河流的形式因没有变。事物的目的决定了其目的因。
忒修斯之船的目的在神话中是装载和运输,在现实中的目的是证明和纪念忒修斯,虽然材料变了,但目的没有变。
因此当我们运用辩证法就可以得到自己眼中的答案了。
正所谓矛盾催生运动,而成长自然也就是一种运动,因此一个人的成长自然就少不了矛盾。
那么问题来了,让一个人成长的核心就是让他本身具有矛盾,而应该如何让一个正常人具有矛盾呢。
“否定”
出乎任一生意料的就是斯派克居然给出了正确答案,这不得不引起任一生的特别关注了。而任一生的特别注意自然给斯派克弄的很不适应,因此他立马结巴的回复道。
“咳咳咳,这个答案是我一路走来所总结的,我从出生就一直在被否定,不管是死去的父母还是我的那些亲戚,他们从来没有肯定过我”
“……”
而斯派克的这个答案既在任一生的预料之外,又在任一生认知之中。
“咳咳咳,虽然你说的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但却不够完全正确,因此我还是要说,我们需要用开放的眼光去看待这种否定性”
虽然很尴尬,但是任一生为了自己后面的理论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说,于是就需要委婉的去否认对方的结论。
然而他尴尬的点就在于他此刻的否定无异于是当面揭人家的伤疤,尤其是别人主动露出伤疤的时候,这波明显有些不道德了,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因为尴尬就昧着良心蒙蔽真理吧。
否定性即矛盾性,它是事物发展的动力。而这种否定思维就是成长的第一性思维。
因此这种动力的来源一定是内在的,而不是外在的,而外在的输入是需要和内在的否定相匹配的,因为辩证法认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则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
就好比一个人的聪明与愚蠢的对抗矛盾,如果有一刻这个人突然做了一个很蠢的决定,这并不意味着他突然变愚蠢了,只是因为这一刻他的理性思维被某些外因给压制了。
同样的就算是一般人也不会一直平庸下去,总有聪明的一刻,正所谓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因此一个人想要成长就需要矛盾性的驱动促使他运动起来,而成长就是在这个运动的过程中不断的通过外部环境的变化来刺激自己内部的否定,进而突破自己原有的过程。
“这就是老师你说的‘从前脏’吧”
这个时候斯派克突然发现此刻任一生说的居然和之前说的进行了联动,而这串联了起来。
对此任一生也挺惊讶的,他没有想到斯派克居然真的有认真在听,居然记住了。
“没错,这也是我们那的人经常会说的一个概念,那就是人应该主动走出自己舒适圈”
任一生此刻还藏了一点自己私货,那就是你们以撒人也是时候走出自己舒适圈了,何况这个舒适圈还不是自己建造的,二他看起来也不是很舒适啊。
“……”
对此斯派克无言以对,只能继续沉默,而任一生则是继续开始自己说教。
“不过这里需要注意的就是单纯的否定是无法成长的,想要真正的成长是需要否定的否定”
“这会不会……”
“不会,矫枉必须过正,如果不过正,那你如何知道自己错了,而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族群的成长也是这样的,他是一个不断矫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存在让我痛苦的阵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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