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温柔地抚慰了祝青萝。
然后,和祝青萝一起去见徐影。
祝青萝心里骂了不知多少句娘,即便徐影对她一直以来都颇温和,她去找徐影的路上心里也不知过了多少皇家对大夫医闹的场景,颇觉无法面对。
但……其实还好。
徐影还是很冷静的,就连已经注定了会做试验品,如今很有可能得不到相对安全的牛痘只能接种人痘被迫玩命的楚湘都很冷静。
只是,多少有点沉默,许久之后,徐影才一声叹息:“阿娘说过,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给人希望之后又让人绝望,我当时还不觉得,如今……朱先生给我上了一课啊。”
祝青萝,无地自容。
“阿娘。”楚湘柔声道,“也不算,倘若没有朱先生,我们连那以毒攻毒之法都不知是否可行,让我们自己试,那才是人间地狱呢。女儿相信朱先生,她说的法子应该是有用的,只是……倘若国内当真没有一头得了牛痘的牛,那是咱们运气不好,不是朱先生的问题。”
徐影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毕竟女儿要以身犯险,总是关心则乱。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方才道:“先生莫怪,我并无怪罪先生的意思,只是……唉,心乱如麻,失态了。”
“不敢。”徐影母女俩不依不饶也好,通情达理也罢,都让祝青萝挺面上发烧的,“是我孟浪,还没验证的法子就贸然献计,白高兴了一场。”
“不。”相比起徐影深陷老母亲心疼女儿的情绪无法自拔,楚湘却莫名有些不在乎生死的超脱,思考的能力一点也没有下降,“朱先生做得对,无论法子管不管用,都得先说了我们再一起参详,再说了,朱先生不过才找了三日而已,长安城的牛尚未查完,倒也不必那么着急说没有。”
祝青萝苦笑:“多谢殿下安慰……”
“不是安慰。”楚湘声音仍然很平和,“我是想,再给朱先生三日时间,倘若找得到那头牛,自然皆大欢喜,倘若实在找不到……现在便可让先生在贡院里挑那种比较合适的人痘了,三日后若还是没有,我便不等了,种人痘便是。”
“殿下……”祝青萝眼圈都红了。
“朱先生不必如此。”楚湘道,“我并非为了朱先生以身犯险,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子民。”
祝青萝说不出话来了,只侧过头去,按掉了自己眼角的水珠,咬牙站起身来:“既如此,我这便继续去找了,长安城外现在是指望不上了,至少要把长安城的牛查一遍。”
“先生辛苦。”楚湘也跟着起身,对祝青萝拱了拱手,亲自送祝青萝出了大殿。
再回来,看着一老年妇女一中年妇女都在默默拭泪,楚湘都笑了一声,颇乐观:“阿娘,外祖母,没到那份上,等我死了再哭如何?”
徐影恨得直接一个团扇朝着闺女拍了下去:“死丫头!还不呸掉!”
“呸呸呸。”楚湘从善如流,重新坐下来,认真道,“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阿娘舍不得我,关心则乱,我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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