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是真疯了。
更让我不开心的是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小孩,居然没良心的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也不知道她这个脾气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不找我,那我就只能想办法去看她,只要看到她好,我也就放心了。
可我每次去,那个我一直逃避的问题,她就总是要提,提一次,我就头疼一次,在想她为什么就非要执着于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像以前一样做家人不好吗?
爱人有感情淡薄分开的一天,家人不会,家人会永远守护彼此。
就这一问题,周木问了我一句话:如果叶知让有一天结婚了,她老公介意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让她和你联系,或者你们渐渐关系变淡,甚至是不再联系了,你能接受吗?
我当时的回答是: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总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周木追问:如果她的人生里不再有你呢?
我回答:为什么一定要有我。
在这种颠三倒四的回答下,暴露的是我乱七八糟的心。
她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会带来见我吗?如果我不同意,她会听我的话再认真考虑吗?
她结婚时,我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是像父亲一样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品行如何?会照顾理解她吗?会懂她埋藏在心底的自卑和怯懦吗……
一个又一个杞人忧天似的问题,彻底扰乱了我的睡眠。
换而言之,我似乎是受了她和周木胡言乱语的影响,心乱了。
甚至在我的一些梦境中,她在我面前的身份不再是我教养的小孩,而是我的……爱人,我……爱她?
实在荒唐。
周木提议说如果实在是觉得烦,不如试着去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感情,感受一下什么是爱情,或许就能放下烦恼了。
于是,我将想法告诉了小孩。
不出意料,小孩生气了,还走了。
我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松一口气,反而更烦了,我想我大概没有办法去开始一段感情,这对另一个人是不公平的。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见,我努力调整心情,可每天晚上一回家,家里处处都是她的影子,我再想起小孩又有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了,我就生气,在心里骂了她好几句没良心。
周木说我有病,又不接受人家,还非得让人家围着我转,他说,说到底我还是最爱自己。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自诩我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对待感情极为淡薄,我对自我人生的规划,也不允许有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事扰乱我的脚步。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叶知让,我就是乱得一塌糊涂。
对此,我给自己的解释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家人朝夕相处并互相关心这么久,我对小孩的上心程度更是仅次于对我自己,人面对自己的第一次总都会有特殊的情感,我想我应该就是这样。
所以我用更多的工作,忙碌的充实自己,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是住在办公室就是去住酒店,我需要戒断荒唐的萌芽。
但我不争气,还是担心,放不下她,只要和她一见面,她冲我多笑几下,撒撒娇,我就又完蛋了,她说什么是什么,只要别和我闹,只要让我能看到她,她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我都有办法去填平。
叶知让这三个字,属实是充斥在了我人生的角角落落方方面面,就连瞧见她养的那只肥猫,我都能联想到她以前抱着猫自言自语时的样子。
这种感觉,在我回老宅时也常有,我总觉得我父亲就坐在书房里,喝茶练字,或者处理棘手的文件,也许不多时,就会让管家把我叫进去,和我商量工作上的事。
这种联想,是我性格上的缺陷和弊端,源自于从小的孤独,简称缺爱,我讨厌所有的习惯被打破,就像我有一把梳子,它原本好好的,但一旦断了一根齿,我就会浑身难受,就算我再拥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新梳子,我依旧会想起旧的那把,然后持续性难受很久,直到我彻底忘记它。
人不是物件,我做不到彻底遗忘,何况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失去我家小孩的消息。
在这种矛盾心态的反复折磨下,我度过了一段十分拖沓且矛盾的时光,所以当大家读到某葡萄根据我和让让的故事进行记述的这部分桥段时,应该也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我的挣扎。
如果没感觉到,那大概就是某葡萄的问题了。
我的自持开始崩盘,是在那天小孩带我去酒吧看她朋友的演出时。
在酒精,音乐和宋霁川的刺激下,我当时没来由的对她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占有欲,我是真想就那样亲上去,那一刻,我之前的所有矛盾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我想永远留住她,只想让她看着我,让她永远存在于我的生命里,生活中。
只要我唯一的家人愿意留在我身边,那我可以为她做出让步和妥协,甚至是给她想要的爱,我愿意试着或者学着去爱她,只要能让我好受一些。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不再将她称之为小孩,我开始试着将她视为和我一样的大人,虽然我依旧慢吞吞的,因为我也确实需要时间。
后来,当让让在周木的指导下开始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时,我是开心的。
我喜欢这种被她放在心上的感觉,也因此找到了理由,顺理成章的去看她,和她相处,享受陪伴。
爱与被爱的前提都是出于自爱,我想对自己好一些,所以我要去爱她,由此,我拥有了充分且恰当的理由去同她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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