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既重要又艰难的事。

所以我会在她每一次想要靠近时,板起脸教育她,直到她退后离开。

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她对我警惕心,不仅没如我预想那般建立起来,她还三番四次的表明了自己对我的绝对信任。

我当时听完,很是苦恼了一番,并认真对自己进行了反思,我自问自己做的没问题,至于小孩为什么会对我依赖和信任太过,我想她大概是太单纯了。

单纯点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我护她一辈子就是了,毕竟她是我养的唯一一个小孩。

用周木的话说,就是要接受孩子性格的多样性,有的小孩外向喜欢往外跑,出去闯,有些小孩内向,他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身为大人,我们无法决定孩子是内向还是外向,尤其是像这种十六七岁的孩子,性格,思维,大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模式,产生了属于自己的对世界的认知,我们再想干预,只能说难上加难。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让她成为一个好孩子并凭借自己的努力,去为自己的人生开启无数种可能性。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开始将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提高她的学习成绩上,我的助理唐瑜说,在国内大部分孩子的分水岭都集中在高考这件事上,上一个什么样的大学,学一个什么样的专业,在极大程度上决定着孩子未来人生的发展和方向。

其实从我内心而言,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小孩能考好,那就去读她靠努力考上的大学,如果考不好,大不了就花些钱和时间,把她送出国,反正我养的小孩,总也不会没有未来。

好在小孩最后还算争气,考得还不错。

在她的高中阶段,有一个毛头小子,还真是让我蛮生气的。

那人叫什么来着?我不太愿意记住他的名字——宋霁川。

他是小孩高一时的同桌,他那个母亲,是我至今回忆起来,依旧觉得浓墨重彩的一个角色,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母亲,所以不懂为什么她儿子考第一,她比他儿子还要骄傲。

难道她儿子拼命学习在脑子里积攒的知识,是她灌进他脑子里的?

每次开家长会,她都像一只花孔雀似的,对谁家孩子的成绩都能指点两句。

尤其是她在瞧见我家小孩的成绩单时,那种高高在上的鄙夷,让我很不舒服。

我家小孩考好考坏,关她什么事?

好几次我想怼她,但又觉得有点儿掉价,所以选择了闭嘴。

她真该庆幸自己遇见的是二十五六岁,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不然我要是十几二十岁出头,那时我可不懂要如何收敛自己的脾气。

她儿子倒是比她好点儿,瞧着是谦卑的,但我很讨厌他每次看向我家小孩的眼神,男人的直觉,我觉得他心怀不轨。

这个词或许不贴切,但我确实心里不舒服,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大概是我捡了一盆花回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它养活,用最好的水,最贵的肥料一点点养到它开花了,结果有一天我抱它出去晒太阳,一会儿没看住,被人偷了……

周木说,我这是老父亲的心态,我不否认,因为让让确实是我家的小孩。

写至此处,我的思维再次开始不受控的跳跃,想起了那次我家小孩和宋霁川那小子疑似早恋被叫家长的事件。

我当时真的快气炸了,但是我这人护犊子,千错万错,只要没坐实,我都有办法把叶知让摘干净。

所以我极为淡定的选择相信她,和老师据理力争,甚至还和宋霁川那小子的孔雀妈妈吵了几句,好不容易危机解除,结果又被我发现了她帮那小子藏烟的事。

我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住,当时就发了,后来回家还故意把事件渲染严重的骂了她一顿。

骂完,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突然就开始后悔,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家小孩有什么错?她只是对朋友仗义。

千错万错都是那小子的错。

我原以为从这件事之后,她该和那小子分道扬镳了吧……

结果,他们居然到现在还是朋友,我实在是不理解我家小孩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似乎也并不打算让我理解,因为她总说,宋霁川是个好人,小叔你别误解他。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她要真想早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孩子只要想,她总有办法瞒着大人去做她想的事。

这点我了解,因为我也曾是一个孩子,虽然那时没有大人约束我。

转眼,小孩高考结束,如愿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而在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她做了一件,至今都让我感到震惊的事。

她居然……向我表白了。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试探过我好几次,比如什么拥抱,牵手,偷偷亲吻,在一种我对她习惯性的溺爱心境下,我都纵容着,没当回事儿,甚至还出于自我安慰的想,是她说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有一些互动,也不是一件多稀奇的事。

想着想着,在繁忙的工作中,我也就不把这些当回事儿了,可谁知,她竟在我放松警惕时,一下来了局大的。

她亲上来的那一刻,我是真慌了,甚至产生了一种当年玩极限运动时才有的久违的临界感。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觉得自己好像疯了,或者说这个世界都疯了……

最可笑的是她在告白完的第二天,居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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