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现身时,已经站在了一处寝殿外,守门的侍从见状,忙弯腰行礼,但没能等他们直起身来,就见神王早已用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侍从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瞧见方才神王那冷然的面色,兀自吞了几口唾沫,随后强压着抖如筛糠的身子,将门从外重又掩上。
“玄榕!你在做什么!快停手!”
然而,面对神王的大声呵止,玄榕却视若罔闻,彼时的他正凝聚灵力,用掌心吸取月玖额间的贡印。
神王的冷音再次响起时,手中已经凝出法力打向床榻,但却在几近靠近榻边时,被一面泛着金光的结界高墙阻拦住。
“你竟用吾给予你的术法来对付吾?!”
神王身形微震,看向前方的眼神中有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彼时,月玖额间的贡印从原本的闪烁清晰,到渐渐化为丝丝萦绕的雾岚,直到最后全然被玄榕吸收,顺着掌心直抵自己额间!
与此同时,玄榕被那贡印折磨到浑身抖颤,他脚步虚浮的匆忙走下床榻,在身体虚软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方才暂时稳住身形。
神王见他这番模样,怒声道:“那贡印于她而言是同根同源的咒术,但于你来说却是催命符!你若按你先前之意,找到你母妃的棺椁后毁了那棵返魂树,她还有机会活!”
“可你如今用换命术强行为她改命,将那贡印落于自己身上,你可知这后果!?”
“儿臣知道。”
玄榕拂袖擦了擦唇角的血线,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
他自是知道后果,可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这贡印的后果,他才不敢去赌。
没了贡印的束缚,月玖体内充盈的灵血便可以继续护好“心元”,待他毁了返魂树,将玖儿的心元夺回来,玖儿便能活。
但他却也担心黎丘的偏激,害怕黎丘会玉石俱焚,至此,他绝不会拿玖儿的性命去赌!
神王眉心蹙的骤紧,他盯向玄榕:“吾虽只给了你五成神力,但对付黎丘来说尚有胜算。可而今,你身上落了贡印,周身灵血不断消弭不说,恐还会因此被黎丘拿捏!若他想毁了你,轻而易举便可得,你知不知!”
“知道,但玄榕不悔......”
玄榕轻眨了下眼眸,神情坚定的道:“于我而言,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玖儿来得重要,若我死,能换她生,便是值得。”
“玄榕啊!......”,神王面容无奈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却胸口闷闷地道不出一句话来。
玄榕只是轻轻一笑,侧眸看向床榻上的月玖,眸光中满是灼灼情意。
“父王,玄榕一定会将母妃的棺椁带回,待了结此事后,若儿臣还活着,我想带着玖儿离开青要山,回我们自己的家。”
玄榕顿了顿,喉间一滚,有些哽咽:“若是儿臣不幸离开,我想将玖儿托付于您......希望您以神族之力,护她余生安稳。”
神王脸色深沉,依旧缄默不语,但心里却如春日里行江开裂的冰江,表面平静,内里早便暗流激涌。
于是,这挤压的情绪,转换成了一句不太符合身份的言论:“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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