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个小时的车程,米蜜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了家。在村口下了大巴车,就听到哀乐一遍一遍的传来,米蜜心下悲凉,抬步往自家走去。
老远,就听到悲伤的哭泣声,米蜜还没进门,就已经泪流满面。
绕过一处院墙,米蜜终于来到了爷爷奶奶家的地坝边上。可是,米蜜却看到了让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幕:堂屋里并排停着两副棺材。
村子里帮忙的邻居看到了米蜜站在墙角,有的人便打起了招呼:“是米蜜回来啦,快过来啊,快来看看你爷爷奶奶。”
“是啊,怎么站在外面,吃饭了吗?”
“真是可怜呐,没想到……”
米爸听到声音走出来,就看到呆愣在地坝里的米蜜。米爸眼圈都是红的,却也上前来帮米蜜把背上的包拿下来。“蜜蜜,去给爷爷奶奶烧点纸上柱香吧。”
“爷爷?奶奶?”米蜜不敢相信地看着米爸,想再确认点什么。
米爸无奈地点点头,“爷爷……是今天上午10点多钟走的,走得很安详……”
米蜜哭起来,悲伤地大哭,虽然他们有些重男轻女,虽然家里孙子孙女众多,自己并没得到过太多他们的爱,可是亲情血浓于水,爷爷奶奶一起走,她实在很难过。
米爸拉着米蜜进屋,米蜜跪在两副棺材前面的地上,拿了厚厚一叠黄纸,哭着给爷爷奶奶烧纸。
米大姑看到米蜜,冲上来抱着她,又是一场悲凉的哭泣。差不多每回来一个亲人,米大姑就得来这么一场,劝哭的村民都通通红了眼。人呐,不管长到多大,有父母亦有家。如果父母不在了,那不管还剩下多少亲人在身边,自己仿佛都成了一个孤儿。更何况,米家这情况,两位老人一起走了,换了谁受得了。
米蜜手里拿着黄纸,默默流泪。她轻轻拍了拍米大姑地背,有些不习惯自家大姑的拥抱,毕竟从小到大,因为家里孩子多,米蜜也从没像这样和米大姑亲近过。
好在,米大姑很快被村民们拉开,把她安置在了棺材旁边的一处椅子上坐下。米大姑已经哭得气竭,打了一个哭嗝,哭声却是渐渐小了些许。
米蜜烧了厚厚一叠纸,站起身,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眼睛通红着。米爸拉着她,走到地坝里一处方桌上坐下,那里已经有米爸备下的一碗米饭和一叠小菜。
“蜜蜜,先吃点饭。”米爸说。
看着米爸憔悴地脸,米蜜很心疼。爷爷奶奶去世,米爸一定比她更难过。“爸爸,你吃过了吗?”
“吃了,中午吃了一碗面条。你快吃吧,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米爸低垂着眉眼,在米蜜旁边坐下。
“嗯。”米蜜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了饭,米蜜被米爸招呼进屋里,戴上了孝布。在农村,如果家里有老人去世,那老人的子子孙孙都要在给老人办葬礼期间戴上孝布,直到老人被安葬,孝布便可以取下来烧在老人的坟前。
米家在外工作或读书的子孙陆陆续续地赶了回来,孝子贤孙满满一大堂,哀乐不停,悲伤气氛蔓延……
米爷爷米奶奶的葬礼安排在第二天晚上坐大夜,第三天早上抬上山土葬。丧葬是一件大事,农村人更是看重。这次,米家四个儿子平摊丧葬费和葬礼的一切花销,自然所有的人情礼金到最后也是四家人均分。两位老人一同辞世,事件可以说是很大,那排场自然也要大。
所有村民都已经自发放下手里的农活过来帮忙了,米大伯又从外面请来了两班大厨师和工作人员,为这几天的饭菜做准备。米家爷爷奶奶年岁大了,算是喜丧,所以席面的排场也要办得隆重。
村里到处都是人,亲朋好友不管葬礼的具体吊唁时间,有时间的都纷纷提前赶来了,帮忙的帮忙,打算守夜的就开始准备守夜。
米家四个儿子安排招待客人的一切事宜,米家四个儿媳则在厨房里给初始帮忙。
下午,米蜜和两个堂姐坐在地坝里,用小刀裁黄纸。
米蜜的电话响起来,米蜜拿放在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
是宁寗打来的,米蜜这才想起来自己到了家都忘记给他报平安了。
米蜜轻咳了一声,接起电话:“喂?”
“到家了吗?”宁寗听得到,米蜜那边很嘈杂,锣鼓声和哀乐不停。
“嗯,到了,中午就到了。对不起啊,忘记告诉你了。”
“嗯,没事。吃过饭了吗?”
“吃了的,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吃过了,但是我爸爸给我弄了饭吃。”
“那就好。心情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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