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像是被灼伤一般刺激着她，连带着心中也有一块地方隐隐发酸，发痛。
从前那些她以为已经被遗忘的情感、疼痛，似乎都在此刻重新活了起来。
借着那一滴泪水，像是久旱逢甘露的种子，在此刻全数重新发了芽，在心里疯长。
年少时炽热纯净的悸动，在此刻带动着沈锦姗的心，不断的跳动。
顾封的声音还在接连不断的震动着她的耳膜。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可是……可是你连我的梦都未曾来过。”
“我不懂应该怎么对你好，你教我，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你一定还记恨我……”
“我……可是……”
“锦姗……”
“……对不起……对不起……”
他毫无逻辑的话不断的在沈锦姗耳边萦绕着，颤抖又沙哑的声线，低沉的，带动着沈锦姗的心跳。
“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封抱她的手越来越紧，头抵在她的发顶。
尘封多年的心声，在此刻终于能对着那个他思念了太久太久的人，全数倾吐出来。
可是说完之后，心中却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更多的是得不到回应的恐慌与苦涩。
这大约是他在母妃走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他习惯麻痹，麻痹自己，把自己的冷漠展示给旁人。
以此，来在这荆棘丛生的地方，寻求一方安全之所。
他知道，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去，只会给别人伤害他的机会。
所以不如，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不会有弱点的怪物。
这是第一次，打破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把自己假装坚硬的外壳撕开，希望用自己的脆弱，换得她的怜悯。
怜悯也好，同情也罢，只要她能松口，不再拒绝他，就够了。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外人面前如何，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可以是这样的。
心中的酸胀感提醒着他时间已经太久，久没有等到沈锦姗的反应，他稍稍的松了手上的力道，想要放开她。
他其实不知道他还能再做什么。
只是知道，他强行这般抱着她，太久了，她怕是会生气的。
可是就在要放手的瞬间，他的背部忽然覆上了一股力道。
沈锦姗听他讲了许久，心中乱成一片。
可又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是想不出结果的，剪不断，理还乱。
不如……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他应当……不常会是这般样子的吧。
至少从前，她从未见过。
所以突然觉得，她应该抱抱他，不管如何，他现在应当是需要安慰的吧。
沈锦姗抬起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背脊。
有些笨拙的上下滑动了两下。
安慰旁的人时，总是轻松的，可是现在面对他，沈锦姗竟然道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只能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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