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接连第二日，第三日，她都在送锦楼门口打转。
从早晨的期盼到傍晚的失落。
程颂都没有出现过。
沈锦姗坐在糖水铺的小木凳条上，看着远方将要落山的太阳。
要带她离开这里，应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他被某件事绊住了脚。
她还是需要先自己想办法跑出去，再去找程颂。
后来的几日。
沈锦姗骑在墙头上。
沉霖：“沈小姐，危险。”
沈锦姗瞅准时机，刚要跑出后门。
沉霖：“沈小姐。”
沈锦姗趁着半夜，偷偷拿了清芊的一件衣服穿上，刚刚拉开门，就看见靠在柱子上的沉霖。
“……沈小姐。”
——
这几日，大雍的军队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可以说是胜局已定了。
程国太子未立，剩下的几个皇子争夺皇位，无人愿意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抵抗外敌。
顾封坐在主帐内，白衣外套着盔甲，身后红色的披风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地上。
他修长的手指端着一个小瓷杯，静静的喝着里面的茶水，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知坐了多久，帐门才被掀开。
程颂走了进来。
顾封抬眸看了他一眼，把帐内其他人都遣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顾封才缓缓开口道：“五皇子，坐。”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木椅。
程颂勾唇笑了笑，眼底却仍是一片清冷 ，走到椅子旁坐下，整理好衣服，才又抬头看向顾封。
“太子殿下，费尽心思找我，有何贵干？”
“请五皇子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的。”顾封的拇指不断在食指上摩挲着，凤眸微眯，看向程颂。
两人的目光对上，谁都没有躲闪。
“哦？私事还是公事？”程颂仍是笑着，故意问道。
“公事还是私事……”顾封重复了一遍程颂的话，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才回答道：“自然是都有的。”
这个回答是程颂没有想到的。
他轻轻挑了挑眉，没有再接话，而是等着顾封说下去。
顾封对他的敌意向来不加掩饰，谈私事是他早已料到的，但若是要谈公事，他还真是猜不准他打的什么算盘。
顾封也不急，垂眸看了看面前已经见底的茶杯，问道：“听说五皇子向来聪颖，不知道五皇子认为，我此次找五皇子，所为何事？”
程颂与沈锦姗那日见面所言之事，暗卫早已经告知了他。
他也说不清自己听到此事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想走，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才会派暗卫跟着她，才会让人把她带回太子府去。
可是真的听到她与旁人谋划着要走时，心脏还是不可控制的疼了起来，像是被一只大手不断的揉捏，从喉咙蔓延至五脏六腑，疼的他几乎要窒息。
要走么？
要带她走么？
既然这样，他断然不可能再允许程颂留在沈锦姗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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