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翠嬷嬷退出去,南山吩咐阿春把小院子的门关好。

阿春关好门进来,见南山看着桌上的一小碟点心锁着眉,这是翠嬷嬷刚才拿进来的,说是王氏今日出门心情好,给她带的。

这次她只给了她一小碟,南山嗤笑一声,听说自己这几日腹中绞痛,她倒是不忌讳,还来给她送东西。

是觉得糕点是外面买来的她就不会设防,还是那虫子只对南山有用?

也对,蛊虫嘛,自然是什么时候取了她一根发丝,一滴血液什么的,“对症下药”了。别人吃了不会有大碍,而她吃了,想必是小命不保。

想起王氏指尖上龟裂一般一直好不了,南山摇摇头,敢情她是拿着那蛊虫喂血,手指才一直好不了的。

可惜,这蛊对她来说,就跟闹着玩的小儿科一样,没一点用。

南山把点心握在手里一捏,红色的液体立刻从精致的点心里渗出来。

“大小姐......”阿春难过地看着南山。

“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她的孩子。”南山神情轻松,拍了拍手,将手掌的碎屑拍干净,“让她作吧,看她何时把自己暴露。”

之前替王氏诊治,发现她的腿部肌肉并不像常年卧床之人,当时她没问出口,如今倒也不必问了,怕是这府上谁也不知道她勉强还能自己站起来走动一两下。

今日出门,王氏怕是撞见她们进了清山阁了。

从前就有流言说自己和清山阁掌柜的有什么,如今她估摸着王氏心中也怀疑起来了。

从前,若要她嫁给朗州当地的,或者自己科考做个什么小官,按照原主的性子,王氏尚且可以仗着母亲的身份拿捏她。

但这一年,王氏一定也察觉到了她开了窍一般,觉得她的心已经野了,想着攀权附贵做人上人了,怕她迟早有一天撞破自己的真实身份,报复于她,就迫不及待将这小小蛊虫拿出来用了。

只可惜,这虫子杀不死她,而且,如今,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南山很想看看,当王氏知道她早已查清了自己的身份,该如何面对她这个“女儿”。

阿春照例要去丢了那点心。

南山闭闭眼,觉得有些浪费:“等等。”扔了就可惜了这么好的点心了。

阿春回身疑问地看着南山,南山伸伸手:“给我吧。我看看我的蛊虫吃不吃。”

“好嘞。”阿春把点心递给南山,只见自家主子将一盘点心倒进自己的归墟里,便伺候自家主子净手。

归墟。

蛊蝶已经从小树丫的蛹里钻了出来,正舒展翅膀时,见一盘点心从天而降。

蛊蝶:这是啥?飞过去看看。哟!蛮好吃的呢。

南山笑笑,这蛊蝶性格怎么有点皮。

好吃就行。

“咦?赵菲怎么又不见了?”阿春将南山的牛角梳拿来,正给她梳着头,见屋里又不见了赵菲,问道。

“我让她去看看钱婶子。”南山闭着眼睛,此时阿春正在给她按摩头部,很是舒服。

“哦哦。”阿春将梳妆台上的竹筒打开,倒出透着花香的液体擦在南山头发上:“真香。大小姐的头发养得越来越好看啦。”

“阿春,给我挽个简单的发髻,我们等等赵菲。”

“好。”阿春将那如瀑的青丝轻轻挽起,“大小姐要不要尝尝我这几天刚制好的菊花蜜?”这几天大小姐不在家,夫人那边也不让靠近,就连先生和无神也出门了,而她也不好去艾草巷走动,于是便趁着去外采买,在郊外采了一些上好的雏菊,制作了这菊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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