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奇怪她这突如其来的感慨,他垂目慢条斯理地转了转茶盏,然后询问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啊。松子心中答道。
但话到嘴边,她换了种说法,“柱间是你的至交好友,泉奈是你的手足兄弟,而我——”
“我几乎被起哄的族人内定了族长夫人的位子。”她荒唐一笑,再抬眼时眸光闪了闪,“可是我感觉,你的人生似乎并不需要我们参与。”
既然不需要,那又何必拉着她将她置入同他一样的泥潭中?
“就因为我没有跟你们商量自行捕捉了九尾?”他停止转动那碗茶盏,黑白分明的眼眸亦是被激得泛起波澜。
“嗯,可以这样说。”松子沉吟一声,“但只是一个表象。”
“你说你到时候会杀了九尾,为了防止它后续报复。”
“既然你没有小看不甘的力量,那今天日向一族或者以后臣服的忍族,他们心有不甘但隐忍积蓄力量,你难道也能都杀光吗?”
“如果你想打造出来一个符合你想法的完美忍者世界,那其实根本不需要旁人参与不是吗?”
“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工具而已,我们无须具备自己的想法跟意志,按照你的所思所想执行便是,所以,这是你想要的未来?”
宇智波斑耳朵微动,胸膛微微一滞,藏在案几下的那只手逐渐紧绷后又缓缓松弛地弹了弹。
“对不起,我真的需要确定你的想法。”松子眼眶发红,她一字一句无可逃避,势必要将这则迟来的对峙进行到底,“你告诉我,你就是一定要以这样的手段实现这样的世界是吗?”
她的声音清脆地敲在他心头,是瓷器崩裂的细微响动,他想抬手扶稳了那瓷器的表面。
这场对峙很是似曾相识,很久之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觉得可能是我耽误你了。】
【你自在去飞吧。】
但他只是盯着她那副引颈受戮的姿态,并没有上手试图将她拼接粘合起来。
他们的想法跟做事准则一直是有差异的,这他知道。
但他没想到他只是捉了一次九尾,她就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回身就是一阵猛挠,不见血不见他被逼退就一直步步相逼。
确认了他的想法,之后呢?跟之前一样说什么请他自由地滚,她不参与了是吗?
她就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
他情绪不停地翻涌,却硬生生强迫自己不要显露,他不是为了跟她撕破脸来的,他拒绝这样。
“你什么话都不让我说,就已经擅自认定了我的想法。”他移开视线,睫毛齐排排地向下垂去,整张脸透着一丝愤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行事风格就是这样。”
“就算要让我将就别人,也要给我时间。”
“如果你奢望我一朝一夕就能改变,那你还是就当我独断专横好了。”
“对,我抱着搞砸一切的目的,”他赫然抬眼,神情嘲弄,“我连自己的眼睛也不在乎。”
“我这样说,你还满意吗?”
“如果你不满意,行,”他嗤笑出声,表情乖张,透着一股疯劲,“那我现在把九尾放去雷之国,解了契约印,成全金角银角那两个狗东西,如何?”
“不如何!”松子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是觉得冲着我放狠话有作用是吗?”
“我告诉你没作用听明白了吗?”
“你要是真有这个打算,你根本就不会这么问我。”
“我什么时候能影响到你宇智波斑了啊?啊?”
“你多了不起啊,你最了不起了,世界上所有人都没你厉害,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人谈判你闲慢,别人说话你当人家放屁,人家族地势力范围内,你不打招呼地就跑来,什么九尾过来了,换做你是日向太介你能信这狗屁不通的话?”
“你不提刀就砍已经算你够有定力了!”
斑:“我是日向太介,我早就先下手为强,我根本不会等到有人先一步建立忍村。”
松子:“所以呢?你就可以有底气地欺辱一个一族之长是吗?”
斑胸膛起伏,他嘴角下压,眉头紧蹙,目不斜视地盯死了案几,片刻后,他梗着脖子开口:“我没有存心欺辱他的意思。”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把这件事赶快敲定。”
“在我彻底瞎了之前。”
他似乎是闭了闭眼,平复着波动的心绪,脸上的肌肉细微地颤了颤,“我不会换眼睛,这是我的决定。”
“会不会瞎?什么时候会瞎?这都不是眼下的我该考虑的事。”
“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快速且没有后顾之忧地让村子步入正轨。”
“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过分了,我明日就可以去同日向太介解释...甚至道歉。”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对,这就是我的手段,在你看来过激且丝毫不考虑后果。”
“但我没想跟你吵架,你总说求同存异,求同存异...”他顿了顿,眼有埋怨以及分毫的渴求。
“所以,你能不能别跟我吵了?”
他们行事准则的确不同,但求同存异是她自己说的,她理应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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