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一扶桑老者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杯茶,还幽幽冒着烟,身旁跪坐着一名武士。

“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九条望看了一眼加藤贺平的模样,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莫非是咸境城出事了?!”

加藤贺平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老者身旁的武士,欲言又止。

“此乃我家臣,你直说。”九条望皱眉道。

“是...”加藤贺平咬了咬牙,跪伏在车上:“昨夜大梁水师突袭咸境城,尽管我努力搏杀,但是敌众我寡,咸境城被占了!”

“咔嚓!”九条望脸色一变,手中茶杯顿时粉碎。

“你说什么?!”

“咸境城....被夺了!”加藤贺平连头都不敢抬。

“八嘎!”九条望将一旁茶盘直接砸在九条望身上,双目赤红:“你可知道咸境城是我大军粮草存放之地!”

“失去了咸境城,我军余粮连十五日都支撑不住!”

“这么大的罪名,若是被关白和大将军知道了,你加藤家焉能有存活机会!”

“你就该死在咸镜城!”

九条望怒气冲冲,直接拿起身旁手杖朝着加藤贺平使劲抽打着。

加藤贺平不敢反抗,只是一昧道歉:“求九条大人救,求九条大人救命!”

“救你?”九条望被气笑了:“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城外两侧上面的首级你看到了吗?!”

“上面有溃逃的将领,有言退的将领,有兵败弃军而逃的将领,还有丢城的将领!”

“你这罪行,若是被德川将军知道了,只怕会将你碎尸万段!”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进王都去见德川将军,求九条大人救命!”加藤贺平连连磕头:“求九条大人念在我父亲和您是同窗好友的份上,念在我是独子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九条望胸膛不断起伏,感觉下一刻便要气昏过去,他颤巍巍举起手杖,看着加藤额头血迹斑斑的模样,手一抖便将手杖甩到一边去,跌坐到蒲团上。

加藤贺平见状,心里一喜,但脸上还是一副害怕的模样,连忙上前帮九条望抚胸顺气。

半晌,九条望看着加藤那一副可怜的模样,又回想当年和加藤父亲一起在大梁国子监学习的情谊,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九条望仿佛身子骨都佝偻了不少,他望着加藤,严肃问道:“咸境城是怎么失去的,你从头到尾说一次,不要用刚刚那套说辞,老夫不相信。”

“是....”加藤贺平看着九条望那鹰隼一般的眼神,莫名心里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便将咸境城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听完大梁是如何突袭,如何占领咸境城后,九条望长长吐了口气,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对方有多少兵力你一概不知?”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在咸境城足足有两万大军,能这么轻易被击溃,大梁一定不少于三万人!”加藤贺平信誓旦旦道:“当时撤离的时候,到处都是大梁士卒,我哪怕下令召集军队,也没集合起几个人。”

“三万...”九条望眉头紧锁:“大梁如今哪里还能调动得了这么多军队,难道是李成绩那老匹夫的辽东军?”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不可能,那老匹夫现在正率着大军渡江,这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大梁从南疆调来的军队,刚好南方就有岭南水师!”加藤贺平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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