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虎远去的背影,魏将军一阵感慨:“哈哈,真不错,这孩子让我想到年轻时的峥嵘岁月,想到跟着老将军南征北战、开疆拓土的壮烈画面。”

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并排而行的身形,萧夫人也别有一番感慨:“是啊,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孩子也都长大了啊。”

魏将军转回头,看看萧夫人,再看看萧将军:“老弟,还记不记得那年咱们两个在酒桌上定下的娃娃亲。”

“当然记得。”萧将军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字都不敢忘。”

“那就好。”魏将军突然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想,反正我的态度是认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你们一个字都没再提一下,但我家筝儿可从未许过人家。现在孩子都长大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想着就把这亲事正式定下来,你们感觉怎么样?”

萧夫人立即激动地喊起来:“我们当然同意啊,其实我们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你不说我也等不及要提了。”

“哈哈,那感情好。” 魏将军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也用不着挑什么良辰吉日了,今天就可以把这门亲事定下来,怎么样?”

萧将军急忙拉着魏将军坐下:“老哥,别着急,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嗐,老弟你无需多言,我全明白。”

萧将军很震惊:“你明白!?”

“那是自然。”魏将军轻轻一笑,“你们无非就是不自信了,害怕我不同意,也害怕害了筝儿嘛。”

“你......”萧将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魏将军确实说对了。那些年萧虎这小子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在泰安城内瞎混,基本上已经把名声败完了,弄臭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拉不下脸来魏府提亲,生怕惹得老哥不开心,伤害了两家人的交情,更害怕孩子一错再错再伤害了一个好姑娘,所以便一直选择装聋作哑,把这桩亲事束之高阁。

“呵呵。”萧将军无奈一笑,“其实你若真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了我,我也......”

“老弟!”魏将军拉住萧将军的手,“你多虑了,我是看着小虎子长大的,他是什么品性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这孩子心地不坏,就是稍微叛逆一点而已。再说了,这小子身体里流的是什么,那可是萧家的血,是老将军的血啊,就冲这一点,我就敢断定他绝不会变成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这不,现在的结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是啊。”萧将军很感慨,“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难免会感觉没底气嘛。”

“哈哈,那现在呢,总算有底气了吧。”

“嗯,有底气了。”萧将军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所以我们便来了嘛,这事哪有女方先提的道理,肯定得我们男方提才像话嘛。”

魏将军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好,那我同意了。”

萧将军立即端起茶碗与魏将军重重一撞:“哈哈哈,还是老哥痛快。”

对于玉筝,萧虎从小到大一直都带着五分的惧怕,因为一见了面,玉筝总会盯着他,管着他,不准他干这,也不准他做那。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他气愤的是这丫头还根本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欺负的柔弱女子,居然还是个练家子!所以只要他胆敢不听话,就立即会遭到毫不留情地追打,这“打”那可不是寻常女子那般打情骂俏那样的打,真的是拳拳到肉的毒打。

心里本来就有些害怕,再加上刚才已经说错了话,萧虎便一直感觉心里瘆得慌,所以就一直老老实实地盯着地面,不敢轻易说话。

就这么尴尬地走了一阵后,玉筝突然转头:“怎么?突然变成哑巴了?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

“啊!?”萧虎一惊,立即下意识地回答:“是啊。”等回答完才觉得有问题,又赶紧改口,“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害怕说错话。”

“呵呵,真得大开眼界啊,堂堂‘泰安四少’居然还会害怕说错话,莫非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升起来的?”玉筝看着萧虎,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呵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呵呵。”萧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便一个劲儿地傻笑。

玉筝轻轻嘀咕道:“傻样。”然后再次开口,不过语气已经温柔了很多,“听说北方士卒地生活都特别苦,尤其是冬天,冷得能冻掉手指头,是真的吗?”

一聊到这个话题,萧虎的便不自觉地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还行吧,肯定比不上家里,不过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苦,但是冬天的冷确实是真的,你不知道,那边的雪一下就是这么深。”说着在膝盖上比划了一下,“那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这个时候出营巡守就遭罪了,光棉袄就得裹三层,都裹得快走不动路了。还有,那边的冰可不得了,随随便便就有三尺厚,硬的跟石头一样,走人走马一点问题都没有,去年那场野狼山大战听说过吧,那些草原骑军就是从野狼河的冰面上偷偷跑过来的。”

玉筝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光听着就已经感觉到了冷、苦,然而萧虎却一脸的满不在乎,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便立即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回他真的变了!

见萧虎表情异常认真,讲得异常投入,玉筝便听得聚精会神,眼睛也一直紧紧地锁在他的侧脸上,没一会儿,嘴角便又重新泛起丝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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