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看不见典籍的内容,我什么都不能知道。剜去就剜去,这双眼也没什么用。”肇儿有些赌气,但她心中略有欣喜,云横为她如此。可她父亲一旦回来,除非他同意,云横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当年之事。

云横被她气到跳脚,他怒斥道:“怎么,想让我照顾你下半辈子?你就那么——”

“云横殿下莫怪。肇儿本性并不坏。”老阁主拦住云横,他手中出现一把拂尘拍了拍肇儿肩膀两端,略有慈爱说道,“自私是天性,可你不是自私的孩子,没必要替人背负这些。老朽还等着你早日接过位置,让老朽在天年之前多多享清闲日子呢。”

他说罢哈哈笑了起来,他将话说得轻松,肇儿点点头,表示再也不敢了。

“我听肇儿说,这典例阁中的禁令是我父亲下的... ...”云横看向老阁主,他想知道更多关于父亲苍术之事,老阁主呵呵笑,并不想接下这话,他慈爱看向肇儿,对其呵斥多句。

他转而说道:“既然如此,殿下您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猛地被下逐客令,即便面前这个老者笑得和善,云横也没有任何挽留要停留此地的缘由。他脑海里不禁开始幻想,若是偷摸跟着肇儿进去了,和后悔自己将老阁主请回来。他对此逐客令有些许惊讶,道:“对于我父亲之事,老阁主不愿透露分毫吗?”

“演风殿下,典籍内容老朽和肇儿一样,看不到也并不知晓,如何有内容能透露给您?我们知道的,你都知道。”老阁主笑了笑,他扯起肇儿的手,对着手掌心用拂尘打了两下。

他笑了笑,对云横说道:“殿下若是喜欢此处便多留一会,老朽一路来,身子骨不如你们年轻人这般,需要休息。”

“即便老阁主看不了这些典籍,可典籍不仅是您书写还都是您经历的,如何叫没有内容透露给晚辈呢?”云横看着肇儿扶着老阁主往外走,他喊住,接着说道,“难道我不值得您多花一点时间吗?”

老阁主转过头来,说道:“你若跟着肇儿进去就能看到,既然叫了我回来,我便不会让你进去。云横殿下,你为你的善良做出了一个选择。”

"善良?" 云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和决绝。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可笑的言论一般,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若我没有肇儿,也执意要闯呢?"

话音刚落,只见云横周身原本微弱的旋风骤然加剧,如同一股狂暴的龙卷风般席卷而起。肇儿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喊道:"殿下不要啊!这结界的威力可不仅仅在于防御,您若是强行突破,必定会受到重伤的!"然而,此时的云横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执念之中,对于肇儿的劝告充耳不闻。

他那双锐利的目光径直穿透层层迷雾,死死地锁定在老阁主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意味,朗声道:"我若是能够击破这道结界,你又该当如何呢?"

“殿下 。今夜,暗潮涌动不休。”老阁主说,说时他身边两侧涌起一股轻柔但富有力量的风,撞击在云横胸口,云横被风击中往后退了几步。云横脑海里搜索着有关于老阁主的法术的想法,老阁主和肇儿都是水系法术,这股强劲的风系法术不可能来源于他们。

云横心中一紧,已经猜测到。老阁主露出笑容,他见云横有些犹豫,“殿下,您没事吧?”

“为何你——”

忽然又是一阵风涌过来,云横细细感受这股风的来源,其醇厚程度不亚于水,可又像是一股很重很粘稠的风,像是金系法术的一种,绵柔又有力。内有钢骨又像是木系,其遁地也有能量,难不成是土系法术?荒界之中风系法术在于顺风行千里只在转瞬间,要求风轻快,云横本人深谙其道 。云横从未见过这样的风,不明所以,见此只好躲开,云横发觉其绵厚却速度不减,以自己的法术躲开之时那股风掠过他鼻尖。

他心中对此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只需再来一次,他便能确定这究竟来源于何处。他像一个好学的学生,或是出于好奇,他还想因此挑衅老阁主“放马过来”。然而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间,仿佛一切都已经被对方洞悉透彻一般。风也似乎突然停止了流动,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任凭云横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它。

那股微风略带一丝温暖,但却并不过分炽热,恰如人体的正常体温一般。这种奇妙而独特的触感让云横感到十分诧异,横如鲠在喉,难言心中酸楚。

“殿下,老朽要你成为荒界之主。”老阁主说道,“荒主是不能进入典例阁的!”

锐北方丈迟迟未归,夜幕笼罩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而山脚下的锐北寺则宛如沉睡一般,毫无生气,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锐北寺钟声响起,夜深已至子夜。连着星夜,秋莲在侍卫护送下带着宝儿回到家中。村庄深沉,不会被脚步搅动,秋莲沉重疲惫的身体没能使她快速入眠,唯有宝儿轻轻地呼吸声让她稍微心安。

她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夜无眠看向窗外,雨停了。

鸡鸣声将秋莲片刻的打盹惊醒,破晓在远峰巅中升起,天亮了。

一切褶皱都被抹平,金墙还在。晨曦下的金墙略显冷冽,就要冬天,只要雨不再滂沱,水位下降,银鸦还是银鸦,金墙还是金墙,不曾改变过。秋莲苍白地笑了笑,像是竭尽全力胜利之后的笑容。

宝儿还没醒来,她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就要进入睡眠,听得那日同行的大姐尖叫高喊一声:“秋莲,你搞什么鬼?人呢!怎么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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