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信不过我?”

祁行臻抬眸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相信你?”

杨锐无所谓的笑笑。

“别再拖着了,相信你也看出来你母亲并不想走,她的野心大着呢,绝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

祁行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杨锐,问:“什么野心?”

杨锐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两人沉默良久,祁行臻重新去翻放在桌上的合同,屋子里面只有沙沙的声音。半晌,他指尖停顿,按在了那页纸上。

“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杨锐波澜不惊,“或许……我的想法和你母亲一样,没想过离开呢?”

“活着不好吗?”

杨锐忽的笑笑,“阿臻,有很多事情比活着更重要,更会让我觉得兴奋和刺激。”

祁行臻皱眉,只说:“变态。”

其实他也没资格说这两个字,过去的这些年,他们做的那些事,哪件不变态?每天都是刀尖舔血,不是和警察斗,就是和对家斗,其实能过一天是一天,也从没想过自己要活多久,要活到哪一天。

但是现在,祁行臻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动摇了。

他变的贪心,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他想要钱,想要活着……

他还想要带着许苑一起离开。

他想着凭什么?他凭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就不能活命。

“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是许苑是你手里重要的筹码,掌控着她,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你也算有点儿底牌。”杨锐说。

他起身,又道:“现在剩的时间不多了,你别感情用事。地下酒吧05包厢的那个女孩儿,是何弘深的妹妹,她现在可染着毒瘾,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她当个诱饵。”

祁行臻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你做的?”

杨锐笑笑,“那小丫头有点儿蠢命在身上,好好用吧。”

何弘深的妹妹,祁行臻这才想起来,那也是频繁联系许苑的人。

那天,他调了酒吧的监控就看到了那个喝的烂醉,衣衫都不整的人。

他恰到好处的出现,把人从酒吧带了出来,带回了会所的休息房间。

清醒后的人一看到他,有些讶异,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那天我们见过哎,你可能不记得了……”

女孩儿连珠炮似的说了很多。

祁行臻没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的酒吧的老板。

他没有多话,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关切,可是何子珊很容易就上头了。

祁行臻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又阴差阳错的见了好几面……

她心里觉得这绝对是天赐的缘分,一心就扑了上去。

直到后来又在酒吧和乐队的其他人一起被抓,何子珊就怕把祁行臻牵扯进去,嘴巴很紧,只说东西是他们自己带去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只是祁行臻没想到,何子珊这个随手利用的棋子,却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差点要了许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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