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不停念叨道,“你不要怪我,伯伯不是坏人,都是这世道逼我的!”
“都怪棉纺厂逼我!买断工龄,害我人到中年失业,落魄潦倒。”
“都怪厂领导心狠手辣,把我赶出单位房,害我一个土着跟一堆外地佬挤在臭烘烘的、跟猪窝一样的万厢村。”
“都怪你妈妈不善良!都是邻居,都不肯教我好点子,给我一条发财致富路!”
“我不伤你一根汗毛,我就是想跟你妈妈要点钱!你妈妈那么有钱,给我一点怎么了?”
凌静怡开着进口甲壳虫,柳守义开着进口奔驰,泼天的富贵惹得大刘的邪念挥散不去。
清清冷冷的巷子,沿路只开了一家小店,里边也只坐了一个客人,就是这名客人有点眼熟。
大刘没时间细看,他抱着这个崽如抱金砖一样,心脏狂跳,喜不胜喜。这只崽穿着上好的米色毛衣,如月光一样皎洁,无辜,清纯。
转折点发生在,这只崽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腿踹了他大腿,而他还以为是挠痒痒,笑容扩大——
笑到一半的嘴角僵住了,他被踹到大腿骨头都要断裂,痛到手松开,大腿支撑不住,扑倒在地,崩了两颗门牙。
大刘不可置信,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力气那么大???”
凌静怡和她女儿都是妖怪变的吧?
怎么都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力大无穷!
糯糯崽崽没有摔倒。她把大刘当缓冲气垫,摔到大刘不堪重负的腿上,慢慢起身,将嘴上的胶布撕下来扔掉。
她笑得甜甜的,像软软的,却往这个陌生叔叔的身上踹了几脚,“叫你欺负我!”
“糯糯很乖的,都怪叔叔太坏了!”小小的女娃自言自语,做出令大刘噩梦一生的举动——
她踹向大刘的腿心,把那根踹断了。
“啊!啊!啊!啊!啊!”大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比过年时被杀的猪叫得还要凄惨。他“唰”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为啥要惹这个小祖宗?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进厂打工,而不是在这里被踹得命根子都断了,他变成齐根太监了!!!
客人从店里走出来了,是一个身高足有1米8,穿着黑色大衣,气质沉稳的男人。
大刘一眼就认了出来,急急忙忙叫住,“周昊!周大老板!救救我!我命根子被这女娃踹断了,麻烦您赶紧送我去医院!”
他痛得灵魂升天,然而出于命根子的担心,硬是发挥最大的声量,生怕周昊不搭理他。
周昊轻笑一声,他抱起糯糯崽崽,“嗯?糯糯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糯糯崽崽惊喜地看着他,“周叔叔!”
是逢年过节就送她黄金的叔叔哎!周叔叔送的黄金,都被小气的爸爸没收了。但爸爸没收后,就折换成人民币给她,别看她年纪小,却已有一笔价值不菲的小金库了!
她没成年,是用爸爸的名义开的存折,这本存折由她保管,里面存着压岁钱、零花钱、暑假旗袍店打工挣到的工钱(假期一天按三倍计算工资)。每晚她拿着存折卡看了又看,才喜滋滋地睡觉。
周昊小心翼翼地抱着这只软乎乎的崽崽,浓郁的奶香味萦绕鼻尖,他担心地问,“糯糯没事吧?”
糯糯崽崽埋进他的颈间,像雨天流落街头的小奶猫,“崽崽被吓到了......我想找妈妈,我想找爸爸......”
痛到爬不起来的大刘气到吐血:这个小恶魔能有什么事?我才有事!!!
大刘的眼睛痛得溢出生理性眼泪,身体痛到颤抖,声音凄厉地哀求, “周大老板,求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周昊看了看四周,勾起嘴角,“大刘,告诉你个好消息,四周没有监控,真是便宜你了。”
没有监控,就没办法证明糯糯崽崽被大刘拐,而且哪怕能证明女娃被拐,但没发生什么后果,从法律上来说,判刑也很轻微。没有监控,也意味着,他对大刘做什么,都无人知道。
周昊唤来潜伏在身边的保镖,“棒子,你来善后。”
男人的声音是暖色调,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被,软蓬蓬的,内容却把大刘吓得尿裤子,“把他的那根脏东西喂狗!”
敢做出这样的事,就是没种,就当太监好了,周昊心安理得地想。
棒子神出鬼没冒出来,“好的,老板!”
周昊想到,“对了,xxx地不是缺人吗,这就是现成的货。”
大棒恪尽职守,“好的,老板!”
大刘简直要晕过去,他发出尖锐爆鸣,“不!!!你不能这样!这是违法的!!!”
周昊用皮鞋碾过大刘的小腿,“哦,你不知道绑架女童违法?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正道不走,走邪道,把主意打到小孩身上。”
“这么熟练,不是第一次拐小孩了吧?”
大刘冷汗直冒。他没拐过小孩,他就是和人里应外合,拐了几个外地女人到山旮旯。
不顾大刘痛哭流涕的忏悔,周昊抱着糯糯崽崽走了。他拿起bb机,熟练地拨出凌静怡的号码,“喂,静怡吗?别担心,糯糯崽崽在我这里。她很好,没受伤,我这就给你送来。”
看到男人脸上露出的甜蜜表情,大刘的内心愈发绝望:周昊还是这么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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