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嫔如何了?”顾景行面上带着些许着急,但福安是最了解不过他的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表情他都能猜到几分,眼下圣上的着急,与之前禧妃遇到事情时的着急并非是一样的。

“回皇上,西域王离开之后没多久,雪嫔娘娘便吐血了。”

顾景行面色凝重,如今虽然两国的关系已算不得好,尤其是现在羌国的发展,已经几乎能和天禧国叫嚣的程度了,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在天禧国的后宫下毒。

“太医去过了?”

“考虑到雪嫔娘娘身份特殊,奴才把徐怀夕召进宫了。”

顾景行沉默。

要不然今年多给徐怀夕发点银子,让他今年别回家过年了,在宫里随时待命吧。

对照时间来看,估计徐怀夕刚到家,就又被提溜回来了。

漪澜殿里,姬如雪面色惨白,正靠着茶座。

她本就美颜深邃,肌肤雪白,如今未涂口脂的唇,略显苍白,而唇角却挂着一丝血迹,看起来凄惨而又美艳。

徐怀夕早已把完了脉,坐在一边,皱眉蠕舌,提起笔却是写不出药方来。

“臣妾见过皇上。”雪嫔颓然一笑,“臣妾这副样子,便也不起来给皇上行礼了。”

“无妨。”顾景行淡淡道,旋即问徐怀夕:“雪嫔的身子怎么了?”

徐怀夕看看雪嫔,又看看顾景行,小声道:“还请皇上跟臣出去说。”

顾景行点头,心中却不由暗自猜测。

“皇上,雪嫔娘娘的身子一向康健,可刚才臣把脉了许久,却发现她的脉象忽然变得虚浮,甚至时断时续。”

“中毒?”顾景行沉声道。

“非也。臣行医多年,虽非精通毒理,但是否中毒还是能分辨出的。只是雪嫔娘娘的脉象,臣并未遇到过。倒有点像臣之前在看江湖杂论上,江湖术士所言中的‘蛊虫’。但若是蛊虫,事情可能会麻烦许多。”

徐怀夕说得小心翼翼,毕竟蛊虫一说,可以说在宫中乃是禁忌。

天禧国的历史上,也并非没有蛊虫的记载,每一次闹蛊,最后都得闹出人命来,此事非同小可。

他甚至有些怕会不会因为自己查出来不该查出的东西,被顾景行杀人灭口。

可本着一颗忠诚的心,他最终还是如实交代了。

顾景行袖中拳头进我,青筋暴起。

以他的认知,雪嫔的蛊虫不可能是刚才中的,无论是何种蛊,发作都是需要较长的时间或者极其苛刻的条件。

因此肯定不是刚才姬广下的。

那便只有姬如雪自己知道了。

顾景行摆手,让徐怀夕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屋子。

比起刚才,姬如雪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已有些喘不过气的模样。

“姬如雪。”顾景行坐在她面前,黑眸紧紧盯着她,“跟朕说实话。”

“皇上,你来了啊。”姬如雪强撑着坐起身子,“臣妾这身子,起码还得消耗上十日。”

“你中蛊了?是什么蛊?”顾景行直截了当地问道。

“合欢蛊。”姬如雪笑着回答,“来天禧国之前,姬广不知从哪认识了苗地之人,给我下了蛊。需得与男子交合,取男子阳元才可控制住蛊毒不发作。不过因为种的是子蛊,在我身体里成长需近一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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