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湖是白鹭湖人的白鹭湖,老街改造能否如期如质完成,取决于白鹭湖人尤其是在座各位的参与支持,各位可以在开发过程中赚点辛苦钱,也能为白鹭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至于如何操作,就请指挥部副指挥长社区支书江支书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

陈宏胜跟江大勇的关系比较复杂,有时还相互掣肘,但作为社区一把手,没有江大勇的参与,老街改造要想顺利进行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江大勇又是个阴险且贪得无厌的人,他要拿不到相当的利益,要想他真心配合,也是不可能的事。暗里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尚不得而知,但明面上让江大勇出任项目副指挥长已经是给了实权,也给了足够的面子,这应该是他们搏奕后与镇里协调之后的结果。

江大勇也站起来,走到效果图前,边指着图片边讲:“今日抢各位老板来指挥部,就是落实工程承包的事。刚才指挥长陈老板也哇了,老街改造工程规模宏大,光长短街道就有好几条,做完起码要几年,第一期准备边拆老街边建老街下边的那条街,总共14幢楼,每幢都是统一的图纸,各4个单元,靠北的六层,靠南的加地下室共七层。除了田地与坳的地价不同之外,每栋承包价格都是一样的。”

“承包分两种方式,第一种你们自己建自己卖,每幢交地基钱到项目部10到25万不等,第二种方式不用交地皮钱,你们垫资建成之后,内墙粉刷外墙贴瓷砖,楼梯安装扶手,前沟后圳全部做好,然后由项目部按488元一平方收购,由项目部出售,前提是保质保量,项目部会有专人监管。至于选择那一种方式,老板们自己衡量再决定。”

当即就有人插话了:“488块一平方,包工包料有钱赚吗?”

“冇看图纸,也要细算,是亏是赚还不晓得。”有人说。

陈宏胜打断大家发言:“我可以跟大家保证,488块交到项目部绝对是能赚到钱的,不多,十多万还是有的,我跟设计院的详细算过。当然,如果想多赚,那就自个卖!卖六百七百八百看你们的本事了!”

又有人插话:“陈老板,自个卖可以,就是屋有房产证吗?冇得房产证可能难卖!”

陈老板笑了:“我也不哄大家,每套屋是冇得房产证的,如果要办房产证,那还要办好多手续,办手续就要交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样光488块钱一平方恐怕手续都办不下来,起屋要卖到1000以上了。不过,可以每一幢屋所有用户办一张总用地许可证,大概每户要出一万多块钱,需要的以后可以办!”

“这个税那个费,这个部门那个单位,都要钱,又想便宜又想要房产证是不可能的!街上先起的那些屋十多年了到如今冇房产证,农村要吗个房产证?还会不准你住吗?”梁鲲带头认可陈宏胜的话。

“大家莫议论了,还听江支书讲!”陈宏胜制止了大家。

江大勇继续说:“工程虽然多,但不可能一下子都做,总有个先后,而白鹭湖想来发财的老板又多,总不可能允许张三做不允许李四做,所以为了公平起见,项目部决定抓钩,第一期共十四栋屋,就从1写到14,写14个有数字的钩,其余为空白钩,抓到哪个钩就哪个钩。现在屋里有38个老板,同意抓钩的我举一下手,按人脑壳当场做钩当场抓。要得吗?”

“要得!”大家纷纷赞成。

陈宏胜忽然说:“冇抓到钩的老板可以跟抓到钩的老板两个三个合伙做,先试一下能不能赚到钱,如果认为好做,再后期单干也可以,反正百多幢屋,有的是事做。”

“梦霞,你现在做钩,做14甲有字钩,其余全部做空白钩。等下每开一甲钩,你就登记好,把老板地址与身份证都记好。”

曾梦霞依言准备了纸张和一个装钩的矿泉水箱子,江大勇写钩,每写完一个曾梦霞就卷起丢进纸箱。全部写完后,曾梦霞把箱子盖好,用力乱摇了几下,里面的钩已经混乱了,完全凭各人手气了。

陈宏胜用手压住纸箱说:“各位老板,在抓钩之前,我再声明一下,第一期只有十四幢屋,在座的多半抓不到,但不用急,两三个月后第二期又会动工还有机会的。抓到号码的,在半个月之内缴满地皮钱,每一幢的地皮钱因为地段与土质不一样而不相同,缴钱后就签订合同。考虑清楚就可以抓钩了,抓一个开一个钩。”

有的老板神气十足,把衣袖卷起来,“看老子手气了!”有的老板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强人钩上死!公平公正!”

谭文生要我也抽钩,说包工包料赚得多。我自然也想,只是想着要先交十多二十万地皮钱,还有建设的钱,没个百把万怎么弄得转?本来现在就捉襟见肘了,又到哪去弄钱?谭文生把我拉到门外,小声对我说:“咱两个合伙做,资金压力就少了!那些人根本不做葛行都敢承包,我们还是做葛行的还怕吗?”一听谭文生主动提出跟我合伙,我巴不得呢,他的资金雄厚,合伙后资金上肯定要沾他的光。于是我点头答应了。

这时我又想到了卜元成,是不是拉上他三个人合伙?同外人合伙不如亲戚合伙?但我马上又打消了念头,因为他同另一个老板联手了,从他跟那人说话的内容上便晓得了,他们是有备而来。

已经抽出了五六个号码,梁鲲跟谢三宝手气好,各抓了个。抽到的满面笑容,好像钱票已往口袋里飞。没抽到的有点垂头丧气,好像谁把他口袋里的钱掏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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