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的话,说得摸棱两可,顿时勾起了村民们的好奇心,大伙儿三三两两凑在一块,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你们说,三丫头是啥意思啊,宋老婆子到底在背后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道啊,你们发现没,今天的三丫头和平日里完全就像两个人,以前宋老婆子没少打骂她,她哪里敢还嘴,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莫不是在山上撞了邪,你瞧她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当真是吓人。”

别人不知道,但是宋老婆子心里门清,她手里的脏事没少干,忍不住心虚的别开眼去,不敢再看苏月的眼睛。

别说村民,苏盛和苏槐也好奇不已。

特别是苏盛,他知道他奶看不上他娘,自打分家之后,他每次下完地,回来都会问一下家里的情况,他就深怕他奶趁着家里没人,来家里刁难刘秀珠。

每次问话,他娘都说没事,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年,他奶到底对他娘和妹妹做了什么事。

“苏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盛难得直呼苏月的全名。

“大哥,你是不知道,每次你和二哥去地里,刘老婆子就把咱娘喊老宅去,让她帮着洗衣做饭干家务,要是干得不好,她就拿绣花针扎咱娘的手指。十根手指,扎得血淋淋的,娘怕你去闹,硬是瞒下了这事。”

“还有我的亲事,你们只当我是因为拒婚,才逃进了山里。其实,是她串通了刘瘸子,要给我下药,刘老婆子说,只有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桩婚事才能板上钉钉,我是因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从家里逃出去的。”

此话一出,一瞬间就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作孽哦,杀千刀的老婆子,咱能昧着良心做出这样的事,三丫头好歹喊她一声奶。”

“谁说不是呢,四房媳妇任劳任怨的伺候她这么些年,她怎么下得去手。”

站在一旁的村长,忽然猛地一拍院中的木桌,转头就冲着还坐在地上的宋老婆子怒问道,“三丫头说的事,是不是都是真的?”

“村长,我......”宋老婆子惊慌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每次动手的时候,她都把人支开了,苏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混账东西,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为后人积点德。”村长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

然而这时候,苏盛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眼含泪,满心自责的啪啪猛扇自己的耳光。

“娘,儿子没用,没护住你,叫你受了这么大罪。”

这么些年,苏盛一直谨记苏全临终前的交代,他是家里的长子,他要担负起照顾全家人的责任。

他每天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就为了全家人能吃上一口饱饭。但是到了秋收,他奶却是硬生生的收回了三亩地。

那个时候,他没有怨恨,他只当是自己替父亲尽孝。

那年冬天,全家断了口粮,他去老宅借粮,他奶只给了一小袋土豆,来年却要他还一大麻袋。他也没怨恨,至少他奶借了口粮给他,没有对他们不管不问。

到了春耕,他奶把家里唯一一头老牛拉走,他还是没有怨恨。没有牛,他还有双手,只要他勤快,家里的日子总能好起来的。

他忙完了家里活,就去老宅帮忙,砍柴,挑水,下地。哪一样,他都抢在几个叔伯的前面,就是为了让他娘少受点委屈。

但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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