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神秘一笑,“说明周朝晏安在我们大魏的细作也不怎么称职嘛。”
莫非是个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室私生女?宋悦意不再想这件事,“救下谢安晴再接近我是不是你故意的?”
落星迟疑了一下,“这个……救下谢安晴确实是我有意为之。至于接近你,我开始哪里知道谢安晴会去找你,我以为她要找的是她的未婚夫陆锦然。”
“你接近陆锦然作甚?”
“也不是要接近陆锦然,只不过那时候太子像条疯狗般派人到处找我,为了躲他,我只能找一个近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地方避一避。”
宋悦意心里暗惊,“照你这么说来,你确实就是魏国能让姬发都听命于你之人?”
落星也不否认,“没错。那时谁知道谢安晴竟会先遇上你,还把我带到了宋家。我当时就在想,若是能绑了齐王的未婚妻作为筹码,我的胜算应该还能更高些。”
“万没想到,你长着一张让人心动的脸也就罢了,偏偏脾气也对我的胃口,那日凶巴巴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捆绑的劲头,简直对我是致命的杀伤力。再加你绝佳的才情,无一不与我契合,像你这样的女子我不想方设法带回大魏,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这里,宋悦意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当日要带谢安晴和落星回宋府,无非是怕她们两个把周朝晏已知太子野心的事泄露出去,所以才将二人给看管起来。
哪里料到会给自己惹这么个麻烦?
她狐疑道:“除了姬发外,你们在琉璃场是不是还藏匿了不少人,准备趁太子发起宫变时在上京浑水摸鱼?”
落星一脸古怪之色,“你真的知道琉璃场藏匿了我们的人马?”
宋悦意不否认,自也是叫默认。
落星倏忽瞪大眼,“难道谢东哥那厮带人去捣毁那里是你的主意?”
宋悦意心里有一丝丝高兴,“看来东哥成功把那里给一窝端了。”
落星受辱般大叫,“怎么可能?谢东哥头夜现身琉璃场时已让我们的人生了警惕,随后我就让他们撤离了。”
宋悦意刚刚的好心情顿时变得不好了,“怎么可能?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人安安静静,在太子发动宫变时会不跑出来当搅屎棍?”
落星毫不理会她的嘲讽,红着脸皮柔声道:“自然是我不忍见你为此事提心吊胆,日夜不睡地盯着我过于劳累,便没发号施令。否则就算他周朝晏再准备万全,也总要他伤些筋骨。”
宋悦意再次被他气到了。
落星怅然若的叹气,“我向来擅长美人计,没想到这次反被美人所攻,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悲呼哀哉……”
宋悦意完全没了说话的心情,三两下把饭扒完,洗都懒得洗,顶着一身飞沙就躺下了。
落星见状反而笑得更欢了,“哎哟不错啊,随遇而安,也没有那些闺阁小姐的娇生惯养,我喜欢。”
宋悦意背转过身去,把头都捂在了带着汗臭味的被子里。
落星一直都坐在门口打盹,半夜的时候,门上竟响起了拔拉声。
她也不出声,只等那些欲行不轨的行脚商进来,她竟一个个扭断了他们的脖子,下手无比狠辣,半点声息都没有发出。
宋悦意在黑暗中只听到骨头断裂声,随后落星竟出了门,没一会,又带着一身凉意回来。
她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抄起,“此地不能再留,得让你辛苦一下,我们必须连夜赶路。”
宋悦意没想到她力气如此之大,一只手就把她提了起来,不禁问:“我给你的香囊你没有佩戴?”
落星嗤笑一声,“姐姐送我的香囊怎敢不佩戴?只不过你那点软骨香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是她肤浅了,把别人都看成了小绵羊。宋悦意彻底闭嘴。
出来的时候,门口是几具体形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尸体。
整座客栈除了屋檐下一盏摇摇欲坠的灯笼,四处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像一座聚满恶灵的鬼屋。
宋悦意大致知道刚刚落星出门的那一会干了什么,晚上吃的那一点点饭菜全都呕了出来。
接下来果然如她所言,两人在一座连绵的大山前弃了马车,改为骑马走山道。
眼看那漫天的黄沙渐渐被苍翠的树木代替,被动骑在马上的宋悦意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不知道都已经过去了六天,周朝晏为何还没找过来?
她被落星打晕下药带走的时候,吱吱为什么没有出现?吱吱的鼻子极灵,若它没事的话,周朝晏一定可以通过它追踪。
到现在都没来,唯一的可能是连吱吱也遭遇了不测。
等翻过这座弥勒山后便是魏国地界,难道她真的要被带到魏国去,然后被魏国人羞辱,或者跟宁王一样,被他们拿来要胁周朝晏?
她越想越怕,一时悲从中来,再也不愿往前走一步,觉得不如死了的好。
她心一横,毫无预兆地,突然一侧身,就从马背上跳下,不管不顾地朝杂草丛生的山坡摔去。
在前牵着马缰的落星听到动静,竟能后发先至,半空中一把抱住她,两人齐齐朝山坡下滚去。
好在没滚两下,就被一株矮树挡住。落得身后背着个包袱,矮树也正好卡在包袱上,受力虽大,却让她分毫未伤。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与我生不同时,欲与我死后同穴?”落星的话带着恶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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