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长廊仿佛没有尽头,时非当晚一共拜访了四十四个护士站。

没有一个护士肯帮他,并且无一例外地朝他发起了攻击。

时非好人叹气:“这是干什么呢?搞得我像什么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大哥哥才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豆豆扬起圆乎乎的小脸,对时非认真说道。

时非很欣慰地摸摸她的小脑瓜,笑着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虽然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难得有点小期待。

结果就听豆豆说:“你是扯头扯尾的人。”

时非:“……”

算了,虽然听着不大对劲,但好歹最后还有个人字,只能一脸笑嘻嘻接受了。

因为四十四个护士脑袋实在有点多,时非就没有收集了,依然只留着最开始那个护士的脑袋。

而且时非发现一件事,就是这颗护士脑袋好像越盘越小,所以拿在手里也就越来越顺手。

当他掀了第四十四个护士站的时候,那颗脑袋已经缩到普通桃子那么大了。

皱巴巴的皮肤和五官都已经消失了,表面变得光滑,发黑,像个正在变质的果子。

时非突然有点好奇,稍稍凑近鼻子边闻了闻。

要是真的在变质,那得赶紧扔,不然怕黏上不好的味道。

可就在时非闻这一下的时候,这颗发黑的小球忽然就没了。

“嚯,大哥哥你怎么什么都吃啊?”果果忍不住睁大眼睛,惊讶地问时非。

“少瞎说,我没吃。”时非严肃解释,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奇怪的异食癖。

虽然刚才那一幕,确实很像他把东西凑到嘴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掉了。

“哎哟!你干点什么不好,你怎么还兼职护士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听起来又急又气,像当妈的看见儿子胡作非为,于是气得直跳脚。

时非循声望去,发现是375的老太太。

老太太趴在曹俩背上,正急的两手在薅曹俩头发,曹俩被薅的没脾气,睁着一双死鱼眼,满脸生无可恋。

“抱歉,她就认定你是她儿子,怕你出事,哭着闹着要跟来。”

曹俩怕时非误会,于是认真给他解释。

“她没恶意,就是想看着你。你要是介意,我可以跟远点。”

“来都来了,无所谓。”

时非看看曹俩背上的老太太,有点纳闷:“谁跟你说我兼职护士了?”

老太太一皱眉,指着他头顶:“你护士帽都戴上了,还用别人跟我说?”

“护士帽?”时非有点莫名,下意识往旁边的窗玻璃上看。

窗外一片漆黑,在楼道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勉强能当镜子用,于是他就在这面简易镜子里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在其他人同时把视线移向镜子的时候,时非果断位移两米,让自己完全脱离镜子的反射范围。

“没什么好看的,都把眼睛收回去。”

见三个小家伙都朝自己头顶瞟,时非把他们一个个镇压下去。

幸好镜子外还看不见他头顶有什么,不然场面就该有点尴尬了。

不过老太太的眼睛显然异于常人,在她眼里,时非就是穿着护士工作服的样子了,于是在曹俩背上喋喋不休。

“你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当护士呢?”

时非觉得别人反正看不见,于是顺着老太太话说:“男性也是可以当护士的,这很正常。”

老太太生平没见过男护士,闻言感觉三观有点被颠覆,于是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曹俩。

曹俩也没见过男护士,但知道确实是有,于是点头说:“是啊,男护士也有的,这没什么不好,工作而已。”

老太太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听他俩说是有理有据,于是稍微茫然了一会后,还是接受了儿子当了护士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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