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脸色铁青地回到了袁家。

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报这份奇耻大辱之仇!

户部侍郎袁鹭今日早早下值,回来后就听下人禀报,说是大公子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并且脸色很难看,他忍不住拧起眉头。

本来近日他自己也是官司缠身,加之今日在户部当值时碰到些麻烦,他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拉他下水,所以一直焦头烂额地思考对策。

乍一听到这个庶长子的不对劲,直觉便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子身上,想通过他儿子朝袁家下手了。

偏偏如今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定会被盯上。

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快反击才行!

“去,把毅哥儿叫到书房,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下人领命而去,来到袁毅房门口叫人。

袁毅本不想搭理,可听到父亲有重要的事,素来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他,丝毫不敢耽搁,只得快步到书房去见袁鹭。

袁鹭看着神情颓丧的儿子,沉声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袁毅深吸一口气,纠结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父亲。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实在不光彩,说出来太丢他脸面。

可若是不说,以父亲的敏锐,迟早会查清楚。到时候他定会被父亲责罚。

见他半天没回话,袁鹭眯起眸子,声音更是沉冷,“出了何事,你最好告诉为父。你也知道我们袁家近来有些麻烦,指不定有人会利用你对袁家下手,你若是不说,到时候要是连累了袁家,为父可不会轻饶了你!”

袁毅浑身一抖,砰地跪了下来,“父亲恕罪!儿子说便是……”

盏茶时间过去,袁鹭总算从儿子口中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简直混账!”

他抄起一方砚台砸在袁毅身上。

“父亲恕罪!”袁毅连忙讨饶,“实在是那麦穗姑娘美若天仙,又颇有才华,儿子一时情难自抑,才会深深陷了进去。”

“那如今呢?知道她是萧仁的女人,你可还敢有想法?”袁鹭怒目注视着他,“你可知道,若是萧仁知晓你发现了他的这种私密之事,会如何对付你?”

听他这么说,袁毅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是啊,萧仁那种人,能一路爬到左相的位置,可见手段之厉害,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人,那简直太简单了!

更何况自己觊觎了萧仁的女人,还轻薄了人家!

这,要是被萧仁知晓,那自己焉有命在?

袁毅嘴唇颤抖起来。

“父亲救我!父亲,您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对袁家还有用,您千万不要不管我啊!”

“混账玩意儿!”袁鹭一脚踢在袁毅身上,将其踢翻在地,“枉我费尽心思地栽培你,没想到你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儿子也不想这样的!父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您快想办法救我呀!”

袁毅从地上爬起来,跪爬到袁鹭脚边,抓着他的衣摆乞求。

袁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着近日以来发生的事。

下一刻,他突地睁开眼睛,露出愤恨的神情。

咬牙切齿道:“好个萧仁!原来今日户部的事是你设计我!”

南洲的事爆发出来后,大理寺和刑部同时盯上了萧家、袁家,和周家。

萧仁此人最重家族名声,又素来自诩有个完美无瑕的三儿子,最是看重萧玉拂。所以他定不会放任萧玉拂身上有任何污点,哪怕是失职之罪,他都不允许。

为了让萧玉拂完全从此事中摘出来,他铁定会把所有黑锅通通甩到袁家和周家身上!

所以,今天袁毅在春芳楼发现麦穗的秘密,也极有可能是萧仁故意安排的,一是为让袁家方寸大乱,无暇顾及其他,二是为了将来在皇上面前有个合理是说法,为他着手对付袁家找个合理的理由!

袁鹭惊怒于萧仁的阴狠狡诈!

他眼底露出杀气来。

“事到如今,只有与萧家鱼死网破了!毅儿,你且听为父说……”

……

是日下午,皇宫之中,秦琰终于等到了寒熠回来。

“怎么样?审问出结果了?”

“启禀皇上,属下一连审问了二十余位难民,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有难民熬不住,说出了些有用的信息。”

“快说!”秦琰直起身子,紧紧盯着寒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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