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尽人事,以后只能听天命了。

问题是这个‘天’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清欢终于被放了出来,却连落长天影子都没见。

“自己回雪信峰。”他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带着宋曦消失不见。

清欢扯扯嘴角,说什么遇到事撒撒娇,那种人这辈子也就只吃一个人的撒娇罢了。

这次他们来,从初春到初夏,清欢却觉得似乎过了一两年之久。

其实他们没了宋曦赶路更快,三日后她就回了雪信峰。

“你要不要搬到青阳峰住。”陆行舟送她到山脚时问道。

“为什么啊,我又没被逐出师门。”清欢不满道,这次她本以为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全然被当做一个累赘,这不给她说,那不需要她,好歹她也是金丹期修士,放在外面够开山立派了,在自家门派就跟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似的。

讲道理她当初被宋曦收进门,所以也只认她一个,她师父都什么没说呢,这群人凭什么摆布她。

“那你回去小心些,师叔看着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我还不好呢。”清欢摆摆手,转身上山:“这没你事了。”

看着清欢的背影,陆行舟总觉得很别扭。

他从没将她当成宋曦过,一刻也没有,她脾气差,说话直,爱使唤人,全然不给人留情面,说难听点就是欠揍,就算她是晚辈,陆行舟却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他也不讨厌她。

真是奇怪,他以前最讨厌这种人的。

雪信峰常年苍翠,郁郁葱葱的竹海掩盖了多少泛黄的过往。

清欢爬到山顶,凭直觉冲向宋曦的屋子,果不其然吃了个闭门羹。

在心底默念无数遍自己还打不过他以后,她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师祖,我能看看师父吗?”

带着些哭腔的少女音,她觉得自己拿捏得很好。

但门里寂静无声,就像没人一般。

然而她知道落长天一定在里面。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相处她看出来了,这人看着冷面无情,出尘不染,其实占有欲巨强而且偏执小气。

他连徒孙的醋都吃啊!

她深吸一口气,至少宋曦还在山上,而不是被他带回天界,那么她就可以徐徐图之。

原还准备打持久战,然而不到一个下午,落长天就出了房门。

他一身素色衣裳样式简单,又是成年的体格,威压感十足,看到她在侍弄田地,只是冷冷说道:“该练剑了。”

清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拿来自己的剑摆好架势。

然而他就只是真的教她剑法。

宋曦不在跟前,他懒得说那么多话,竹竿就能教会她哪里有问题。

虽然严苛,但确实是正常教学的范畴。

一场练下来,清欢更加怀念宋曦的教学。

“师祖,我可以看看师父吗?”结束后,看着又要进屋的背影,她擦着汗叫到。

然而对方跟没听见一样步履不停。

接下来的日子,落长天真的很好地履行着宋曦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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