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闻言,瞬间感觉觉棘手不已的局面立即清明起来。如宋青玉所言,若处理好此事,还未出发庆丰他便能立下大功!
“刚才那人说能领金子,还能治好我儿子,是在这里吗?”
营帐外传来妇人怯懦的声音。
定王喜形于色,忙道:“让她进来!”
说完后,又不禁有些后悔,今日出行怎忘记带太医随行。忙又安排人快马加鞭去城中请大夫过来。
又道:“若还有人扬言喝粥后中毒的,也一并带进来。”
那妇人入内局促站定,定王扫视她一眼,见她神情紧张凄惶,对儿子的关心不似作伪,心中对今日之事是圈套的怀疑又去了几分。
“本王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不过本王倒是奇怪,你为何断言,这小孩是中毒了?”
王秀娥听她儿子还有救,忙扑通跪在地上:“多谢大人!我家三子这些天一路从庆丰到北庄,只能吃从乡下带在身上的干粮。到了北庄后,每日都领贵人们的粥。
此前都安全无恙,唯有今天,今天是三子生辰,小人想给他吃点好的,昨天晚上就在这位贵人的粥铺前排队。从昨夜至今,三子只喝了一口肉粥,其他什么都没吃。
谁知吃了小半碗就晕倒,小人心里害怕,不知谁在耳边说他像是中毒,小人也慌了……”
宋青玉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知是谁说他中毒?那人是谁你可有半丝印象?”
王秀娥颠来倒去的诉说被她打断,征楞了片刻才听明白她说的话,“不……不记得了……”
不记得?宋青玉秀眉拧起。今日之事,她始终有怀疑。若无人在后煽风点火,又怎会乱成这幅局面。
可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人又会是谁?目的是什么?
“大夫来了!”
百草堂的大夫被侍卫气喘吁吁地拉进来,王秀娥眼睛一亮,“大夫,快救救我儿子!我儿子才刚刚六岁,他还那么小……”
情势紧急,倒也没人计较她的失礼,老大夫快步上前将三子躺平在地,握住他的小手,细细把脉。
半饷后,他面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拖他过来的侍卫,“不过是吃了些发霉的米,吃服药就好了,用得着火急火燎地好像死人了一样吗?”
发霉的米?凤飞云面色一白。
方才王秀娥说得很清楚,是在她的粥铺上领的肉粥!可是,她的施粥点,怎会有发霉的米!
那大夫给三子塞了一枚丸药,便伏到一旁一边开药一边絮叨:“若我说,一点子霉米,休息一会自己就好了。也就是他年纪小脾胃虚,若是成年男子,只怕一点反应都不会有。”
不过片刻就将方子写好,虚惊一场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去城里抓药吧,喝完保管他活蹦乱跳的。”
这话倒没人怀疑,因为三子吃了他的药丸,几息后就睫毛抖动,缓缓睁开了眼。
“娘……”
他一眼看到跪在一旁的王秀娥,嘴巴砸吧了两下,“娘,肉粥真香,还有吗?”
王秀娥此刻才真正确信,自己儿子没事,忙扑上去将瘦小的孩子抱起来,又笑又哭:“有,还有,三子好了再去喝!”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凤飞云却面红耳赤。
毁了,她一心想靠施粥一事博取美名。如今出了这等丑事,还被定王当场撞见,更引发如此大的骚乱。还说什么美名,只怕日后她会颜面扫地!
定王亦是五味杂陈,谁能想到一点子霉米,竟会导致这般严重的场面。更叫他郁闷的是,哪怕已经找到罪魁祸首,可这祸首浑身凄惨,他哪还好意思问责。
“去禀报左相,这霉米既然是从左相府的粥铺中流出,方才承诺的一百金便该让左相府来出。还有他府中霉米之事,让他三日内彻查清楚,亲自来北庄向流民们致歉!”
凤飞云面皮狠狠一抽,更觉颜面无存。却也不敢反驳,只撑起勉强的笑意,“殿下放心,三日内定会给殿下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中毒了是来此领金吗?”
营帐之外又有人询问。
侍卫将人引入帐内,竟是数名青年男子。宋青玉心头生出隐隐的怪异之感,方才老大夫说小孩脾胃弱,才会不适晕厥。若是成年男子,当是一点事也没有的。
这几个人,难道是流民身子虚弱,才会吃不得霉米?
那头老大夫已经上手为来人把脉。
那人面带希冀:“大夫,我是中毒了吧?方才喝了粥之后,我肚子一直不舒服!”
老大夫将他的手腕放下,没好气道:“肚子不舒服就去拉,憋着当然会胀肚子。我说你是不是白痴啊,如厕都不会还要来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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