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和阿福不用他说,撒腿跑了。
“你是好小伙子。”治保主任拍拍蚂蚱的肩膀。
“是的,我天生古道热肠,”蚂蚱拍拍胸脯,“就是看不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好样的。”
“借问一下,刚才那孩子是不是叫水生?”
“没错。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他哥哥大地。”
“那也是个好小伙子。你是来找他的?”
“不是,他现在正在我家——事实上,他离家出走了,因为他的后妈。现在我是代表他来和他家老头谈谈的,希望医生能管好自己的老婆,稍微善待一下的自己的亲生儿女。”
“原来如此,”治保主任偏着头想想,“难怪近几天我看大地那孩子总是愁眉不展,提不起精神。原来如此……不过医生和他那口子也确实是过分,怎么就把孩子给逼走了呢?可话说回来,那大地他自己的打算又如何呢?”
“我会留他在我家先住两天,看看情况。不过他本人的意思是到外面去挣生活,那简直是不可能,”蚂蚱摇摇头,“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所以我才来找他家老头。”
“那确实不可能。”治保主任表示赞同。“可是现在是大地的继母掌家,以医生的性格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不管,反正我要为我的兄弟争取他应该得到的东西,不管能不能争得到!”蚂蚱热血沸腾了。
“那就祝你好运!”治保主任拍拍他的头,“现在我也要给我的闺女找猫去了。”
蚂蚱扑拉扑拉身上的土,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大步走进医生的院子。
医生家分前院后院,前院的房子是用来看诊用的卫生所,后院是家居。
医生正在前院,坐在马扎上抽烟。
卫生所雇佣的唯一一名护士在院子里面煮针头。
医生一边抽一边看着护士在锅子里面煮针头。
护士是本镇人,在医生这里已经干了十多年。
听人说当年医生来桃花镇开诊所时,请了两个镇上的姑娘做护士,一个叫山杏,一个后来成了医生的老婆大地的妈。
传说两个姑娘当时都很仰慕医生的技术医生的名,两个人长相也都清新可人不相伯仲,但是医生最终选择了大地的妈。而山杏也没说什么,继续当她的护士十几年。
大地妈死的时候,镇上人都以为护士会插空补缺当续弦,但是又全都落了空。
护士也不抱怨,继续做她的护士,打算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也不知到底会几年。
蚂蚱走进了院子,看到医生正在抽烟,一边抽烟还一边轻微的咳嗽。
“叔叔?”蚂蚱试探着小声说。
医生转过头,他的脸消瘦的吓人,发黄。
看样子他真的有病。
“你是……”
“我是大地的朋友,蚂蚱。”
“哦,想了起来……”
医生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着护士煮针头。
水咕嘟咕嘟的冒着,锅子上面升腾着些微的水汽。
蚂蚱感觉有些恼火,有些失望。瞬间他甚至想这老头已经没感情到冷血了。
“我是代表大地来的。”
“哦。”
“他现在住在我那里。”
“哦。”
蚂蚱再也忍不住了。
“我来是要告诉你,”他一字一顿的大声说,“他现在住在我那里!”
医生再次转过头望着他,神情木然,仿佛在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终于缓和下来。
“他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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