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科斯罗萨斯医院的早晨因为藏匿在郁郁葱葱参灌木之下,显得格外幽静。
微风涌动,没有城市喧嚣的灼热,带着不同于莫尔比斯的干爽凉意。
大敞的窗户边是透明的白纱,被轻轻挽起,如水波涌动。
白色的单人病床上,凸起的薄毯里探出一只修长的手臂。
修长,肌肉匀称。
雅尔塔半梦半醒间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床单早就失去温度。
原本迷蒙的眼睛在瞬间眯起,目光清明,快速扫过房间,视线落在属于闫凯的光脑和衣服后才安心下来。
雅尔塔抬手扣住后脑勺,不自然的扭动两下 ,薄毯缓缓滑落,带出桃粉无数,以及无法言语的酸麻。
啧——
雌虫咂了下舌,等到身上的软劲过去之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在床头摸索两下,拿过自己的光脑,快速刷了刷这几天的信息,大部分红点基本是托卡尔的独角戏,直接勾选掉已阅,完全懒得多看以一眼。
往下都是北地驻守将领的工作汇报,边境线常年外敌寻衅闹事,见怪不怪。
最后是德拉和柯洛分别传的一道简讯。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几个简短的字,
【他在我这。】
【我在他那。】
如出一辙的口气,鬼都能看得出是同一只虫。
雅尔塔原本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冷不丁回忆起那天在接风宴上这只雌虫揍他的时候可没一点手软,突然就不想那么轻易算了。
德拉好歹也是自己曾经的得力部下,好赖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竖起枕头放在背后,曲起双腿,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搓手指。
【什么时候把虫给我放回来?】
对方秒回:【不回。】
雅尔塔冷笑挑眉:【想得美。】
【隆科达没办法给他更多的医疗支持。】
【莫尔比斯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聊胜于无。】
雅尔塔白眼转的飞起:【近期局势不稳,德拉不适合待在这里。】
【我自有办法。】
雅尔塔手指在膝盖上轻点,略一迟疑:【还是不准备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这一次对方久久没有回复。
另一边,距主城区百八公里开外的一座废弃工厂。
地下十层。
柯洛双手抱胸,嘴里反反复复咬着烟尾,在齿间研磨。
正对面是一个长方形水箱,中间悬浮着只有半截的德拉,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正处于深睡眠状态。
二层是来来往往,身着白大褂的研究虫员,正通过各种高端精密仪器,准备为浸泡在修复液中的雌虫重新构筑新的身体。
等一切准备要被,研究虫询问:“上将,骨骼模型已经做完,是否开始手术?”
柯洛没有伸手去接,为了今天他已经筹备整整一年,整个流程熟悉到几乎可以背下来:“万无一失。”
“是,我这就安排。”
柯洛深深望了眼对面的德拉,重新拿起手机:【不用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
如果当年的他能够在小心一点或者在强大一点,最后都不至于捡回来一只七零八落的虫。
是他的无能,造成了德拉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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