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伙伴死去的老太问候了
上初二的时候,我被诊断出患有鼻息肉。
医生说要到十八岁以后才能做根治术,因为十八岁时人的面部已经基本发育完好。
鼻息肉我就不多介绍了,折磨了我N多年到现在还有后遗症,反正十八岁以前的每一个寒暑假我都要去医院做一次摘除术,要不,出不来气。
我们村也有两个伙伴得了这病,大人们一起议论说可能是气候和水度的问题。
有一次我爸带我去县里治病,息肉摘除后一般鼻腔里给塞的满满的药棉,止血的,消炎的都有,脸也会肿,离鼻子近的地方还发紫。
下完车回家,还要走一段路,我家住大南头,下车在北头,刚好要穿一个村,我不好意思让人家老问,就从村旁边绕行回我家。
我爸在后面跟着,期间经过我伙伴老太的坟地,前面我还能自己走路,后面眼看着还有不几步路就到家了,我硬是走不动了,全身直哆嗦,软棉棉的一点力气也没,像没抽空了一样。
说说这个老太,她活到了九十岁上才没了,也算是村里的高龄老人。
心肠很好,我跟她曾孙女儿是一辈人,常在一起玩。
她自己有跟我们两个小鬼头讲过,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地主家的女儿,说了她在娘家的姓,来到这边就变成白氏了,再也没人叫她名字。
赶到解放了,她差不多也儿女成群,有辈份的人了,也没人叫她名字。
她给我们说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病在床上了,但思想语言能力还是清晰的,想出来晒太阳,叫她曾孙女儿和我一起抬出来的。
她还怕我们俩个摔了她呢,说她还不想死,看来人真的是这样,越是老了,就越害怕死亡。
当时我妈打工在外,因为三个孩子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留我爸在家里照顾我们三个孩子干些农活。
眼看着到了晚上吃饭,连碗稀饭都端不起来,菜夹不到嘴巴里就掉了,我爸一个男人不会沾筷子,自然也想不到别处去是怎么回事儿,正好村里有两房远亲戚听说我看病回来了,就来家看我。
看见这情景,一年老成点的就说别是撞着什么了吧,她帮我去请了南边水塘旁住的一六十来岁老太太,说她会看这个。
那老太太顺便拿了几根麻绳,问我爸找了双筷子绑上,一头放我手里让我拉着。
接着她就开始说一些话,具体什么我也是没听清楚,就听见说什么“高瞌头”,“转个身”那被绳子绑着的筷子就在空中动了起来
两边的筷子打的咔咔响,力量完全不由我控制,当时我反倒觉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巨大的力量控制着,我根本拧不过它。
事情问清楚了:是我回来时经小伙伴的老太坟前过,她见我病着,心疼我这孩子又遭了罪就关切的问候了我,并不问我家要钱要吃的,她自己儿孙给她的够花够吃。
第二天我就好了,又输了几天的消炎针,便去上学了。
(当她死的时候,年纪已到九十,常长的输液,躺在床上下不来就经常的无力发抖,所以,才出现我被她问候了以后拿不动碗筷的情况)
插播件村里听来的大勇俩人跟鬼打架的事儿
前几年农村人说了新媳妇,不像现在两三个月就娶家里了,都是走上一两年,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未来女婿先给老丈人干几天活计的事儿。
我们村分南北两个队,这事儿说的是北队的。
听谁讲的来着也忘了,反正记的印象挺深刻的。
主要是当时他们三五成群的都在那儿说,还描绘的有声有色,挺可怕的。
媒人给大勇说了小李庄的一家姑娘,在我们村西北角六七里地。
她老丈人家的玉米该掰了,农忙马上就来了,手扶(一种拖拉机)也坏了。
村里智胜会修,大勇就叫上智胜一起上他老丈人家去帮忙了。
话说干了一天也怪累的,到晚上他老丈人就给弄了一场酒,把俩人灌了一通。
吃饱喝足了,要往回走,走到离我们村三里的地方,有一片乱坟,有些坟只剩下一个矮包,也不知是谁家的仙人,清明也没个人去培土烧香。
他们喝了酒被风一吹,骑着自行车就难免有些东撞西撞。
正走到那地方,突然觉得很热闹,好多人嗡嗡的说话,还灯火通明的。
还有人上来就拉住他俩的自行车不让走。
当时俩人顿时就酒醒了一半,死命的挣脱,想加快骑的脚步,可硬是骑不走,只得下来。
一下来,发现围的都是人,奇奇怪怪的,问他俩要东西。
接着好像打起来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打的,
听说他俩把自行车的大梁都拆下来了,才把人群打退。
后来他俩飞快的回到家,大勇趴他妈身上就哭,智胜好像是裤子都尿透了自己都不知道。
当时家里人出来,看看两辆自行车都不像样子的扭曲了,梁也掉了。
这事儿村里人议论了好些时候,假话说十遍也成真的,没具体问过当事人,结论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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