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就又回到了宿舍。他俩住在三村LeeHysan,我住在何善衡。虽然贵了一些,生活倒还算是平静安稳。我就一直住到本科毕业。这两段经历对我影响很大。

后来我申请美国失利,就留下来读PhD,也是在医学院,但是研究生学校是不安排住宿的,也要自己申请,而且要比本科贵,虽然有studentship,但是远远不够cover日常的花销。

于是我就又找房子。

经历了以前的事情,觉得凶宅还是敬而远之,怎奈香港房租太贵,我又动了租用凶宅的念头,我想租一个不是特别凶的也无妨,于是就有了PhD第一年的第三段经历,神秘的房东,和从来不打开的储物室。

这第三个宅子地点还蛮好的就在英皇书院旁边。白色的楼。房东是位30多岁的中年女子举止温文尔雅。房间也很好,有窗子还很宽敞。

标价是5k,可是房东一开口就3k。我心里就想,哥我也是过来人了,几乎被吓死两次,被同一个女友抛弃三次,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放不开吗?

我随口就说:2.5k我现在就签约。

房东说好,我对学生向来很好。然后莞尔一笑,笑得我浑身毛骨悚然。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会发生什么?错!我会告诉你们原因。

入住的第一晚,我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来去卫生间,刚推开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僵化。

房东穿着低胸短衫,内裤,在不停的擦着阳台的落地窗的玻璃,而且擦的呼呼做声。

我瞬间就惊呆了,我还去不去卫生间呢?要不要和她打招呼呢?我短暂的思索后,又退回了房间,随便找了个可乐瓶子,一看手表,凌晨1点35分。然后这一夜几乎没有睡意。

第二天早上,我们邂逅在客厅,我问她昨夜睡的如何,她说很好,很早就睡下了。很早吗??我洗漱后就去了实验室。晚上回来,房东已经休息了。

我就回到房间,握着在日本城买的杀猪刀,依墙而坐。到了半夜,我推开门,果然又见房东在擦窗子。

我觉得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于是推开门,就大声的咳嗽,但她显然浑然不理。我就提高嗓子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吗?她很愤怒的回头看我,然后气哼哼的说,在擦玻璃,不想睡觉。

从她说话的语气看,不像是梦游患者。我有跟她简单聊聊,说什么这么晚了外面好黑呀走夜路害怕呀怕有鬼呀我故意引导这个话题看她的表现。

她显然对我的话题很不屑,冷笑着说长大了就好了。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房东也蛮正常的,就松了一口气,回去睡了。刀子压在枕头下面。那一夜仍旧噩梦不断。

一连一个星期,我夜夜梦魇,头痛欲裂,精神状况很差。同学都劝我申请宿舍。我因为不喜欢到处折腾,就决定先忍忍吧。但还是提交了申请。

下午早点回家洗衣服,打开破旧的洗衣机,里面全是脏衣服,很久不洗的那种。

房东也在做家务,抱着一叠整齐的被单,穿着洁白色的微微透明的衬衫,从她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礼貌的和我打着招呼。

看着我洗完衣服后,她温柔的说她房里有吹风机,可以吹干。我说没事我晾着就行,她说还是吹吹吧,就不容分说的把衣服抱进她的屋子,我也就进去看了看。

她房间里供着她老公的灵位。她走过去拜着:这是新搬进来的小同学,新的住客,是港大的学子,求你保佑他学业顺利,保佑家里事事顺心。于是拜了拜,就开始吹衣服。

她让我先回,会需要些时间。我就先回屋子休息。过了良久,她轻叩我房门,把吹干的衣服送还,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棱角可见。

我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不禁有些感动,觉得房东人也蛮好,是我错怪她了。于是就睡了午觉,这一觉,昏睡仿佛几个世纪,最后清晰的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破窗而跳,狠狠的摔在窗子下面的般咸道上。

我马上惊醒,一看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我爬起来,房东煮了面,邀请我一起吃。我就过去吃了些。吃饭的时候,她沉默寡言,我偶尔找话题聊聊,她都只是应付的回答。

就这样相处了大约一个月的样子,每每我洗衣服,她都帮我吹干;后来看见我有脏衣服,她也帮我洗干净。

后来她干脆告诉我吹好的衣服,就放在她房间的凳子上面,她要是不在,我自己去拿就可以,她的房间不锁门。

这搞的我天天锁门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相处的倒也很好,房东从来不多说话,说话也很有礼貌。只是我这梦魇的病症似乎有所加深,服用药物都已经不起作用。

有一个周末,我去她的房间里面拿衣服,她的房间堆的满满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和她整齐的习惯很不匹配。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储物室,门被锁着。

这时候房东刚好回来,就对我微笑。她走进屋子,习惯性的碰了一下储物室的门。我说堆着这么些东西,可以放在客厅里面,也可以放在我的屋子里面的柜子里面。

房东说没事,这样不影响她。其实我是好奇难道储物柜堆不下,但是房东显然无意提到储物柜。

后来我发现,房东对我的东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对她自己的东西尽管苛刻,但总是喜欢摆放的到处都是,虽然也很整齐。

储物室的事情,我也就没有理会,直到有一天,我又做了一个梦,几个月来经常重复的梦,那个冲破玻璃跳楼的中年男子,是从房东的储物室里面冲了出来。

第二天早晨,我爬起来就走到夜里梦到的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前,仔细的看着。

“离远一些窗子有些松动”这一声不悦的怒喝,吓了我一大跳,回头看见房东怒目而视,但转瞬间就变得温和。这变化也太快了,又把我吓了一跳。

我就去了实验室,和同事们讨论了这件事。他们一面劝我换房子,一面吓唬我什么有时候梦境就是实事什么的,直接说的我不敢回去了。但是忙起了实验,这些也就忘记了。

晚上回家里,躺在床上思考,觉得最近房东似乎不擦玻璃了,于是也就睡了。

三点钟起来的时候,我又听见客厅里有声音,于是悄悄推开门,果然房东又在擦玻璃,而且这一次,她拿着长长的拖把,使劲的擦,似乎要把玻璃擦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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