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想到了吧？”
南离川面色平静地看着倪红裳。作为她曾经的主人，他很清楚，倪红裳是个骨子里严重缺失安全感的人。
她无法完全信任所处的环境，身边亲近的人，甚至，对自我也有很严重的怀疑。
哪怕此时的她，已是高高在上的万界商会长老，身份地位，与一方仙帝等同。可她，依然是她。她的眼底深处，依然藏着那一丝熟悉的怯懦……
“想到，什么……”
倪红裳脸色有些煞白，额头浸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南离川，这个曾经她最依恋，却又无数次将她搓磨的人……
南离川面色依旧平静，看着倪红裳眼底闪过的慌乱，终于开口说出那句话：
“他其实，是想要你们死吧？”
轰！
倪红裳只觉得胸口仿佛被砸了一记重锤，五脏六腑被这股从心底产生的强烈情绪疯狂挤压，难受地无法喘出一口气！
心底那个她拼命压制的声音因为南离川这句话被无限放大，最终填满了整个识海……
他
其实
是想要
我们
死？
会长，其实真的继承了双神的意志，要将万界生灵赶尽杀绝？也，包括了自己人？
倪红裳痛苦地闭上了眼……
南离川看着，嘴角淡淡一笑。
被曾经最亲近，最依恋的我背叛过的你，如今还能信任别人吗？
陆凡，你缔造了一个属于万界商会的神话，但你的手下，他们配不上你的成就啊……
南离川虽然站在了与陆凡敌对的立场，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陆凡所取得的成就，震古烁今。放眼整个天下，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者！
然而万界商会的弊端，其实也很明显。
中底层的根基，太弱了。
不止是修为弱，更多的是心境的修炼。一帮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突然暴富的“年轻人”，撑不起万界商会这棵通天巨树！
角落里，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青年看了这里一眼，低头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
“倪红裳，下品天仙修为，万界商会元老之一；沧澜界修士领袖之一；断龙渊主人。目前拥有亲传弟子一人，无血脉至亲。其父倪天刀，曾任三品仙朝南离仙朝国主近卫队第五十大队分队长。后执行任务进入沧澜界。沧澜界历年冲击仙路失败身殒，疑似另有隐情……”
青年的动作很快，纸上的字体，没人看得懂，包括降临了一丝意识分身的巫神……
“你的字好古怪，我修炼无数年从未见过这种字……”
“这叫汉字，来自一个古老而璀璨的文明，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陆凡”头也不抬地开口，一旁的巫神意识撇了撇嘴。
“看来，你这个手下很可能要心境失守了。如果元老级人物叛变，对万界商会的士气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啊……”
巫神看着倪红裳，有些若有所思道。
陆凡依旧头也不抬：
“烈火才能炼出真金，我没办法给他们时间慢慢成长了……”
顿了一顿，陆凡补充了一句：
“如果有人顶不住，那便只能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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