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天真无邪,但到底是花了六十年才孕育出来的,不是普通人族小孩能比。
她已然察觉到钟昱要离开,尽管钟昱从没提出过。
“爹,你一定要离开吗?”晨曦跳上一块青石上,几乎达到与钟昱平视的高度。
钟昱微怔一下,随后认真地点头:“不错。爹不属于这里。”
“可是没有人排斥您。您也很开心。”晨曦疑惑不解道,“我听您讲的故事,外面世界很复杂,尔虞我诈,甚至自相残杀。”
钟昱:“外面的世界确实不美好,甚至残酷,但是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才是精彩的世界。爹愿意接受,并且习惯外面世界的残酷。”
在建木生活,可谓是一眼望到头,而他到底是人族,无法像一株树那样扎根之后就不再移动。
晨曦低下头思索。
钟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不必想太多。”
晨曦抬起小脸,又点了点小脑袋。
父女俩一连玩耍了三天才回到建木上。
夜深人静,树洞屋内,钟昱和木灵族公主在大床上连续缠绵到下半夜才渐渐停下,然后相拥而眠。
自生下晨曦后,木灵族公主仍想再生一个孩子,可惜二十几年下来仍是没能怀上。
“一百年了,我打算明天离开这里。”钟昱忽然说道。
木灵族公主闻言,娇躯为之一颤。
她以为这么多年下来,钟昱会留下来,直到他老死那天。
过了半晌,她乞求道:“别走,好吗?晨曦还没长大。”
钟昱却道:“在走之前,我需要做什么?”
见钟昱去意坚决,木灵族公主只好道:“明天我带你去见女王,她会交代你一些事,然后让你服下一滴南柯露。”
“南柯露?”钟昱有些疑问。
木灵族公主解释道:“南柯露是也是建木生成的东西,服下它后,你会沉睡一段时间。醒来后,你将遗忘我们,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已。”
“原来如此。”钟昱明白过来。
原来离开灵木族的前辈并非为了后代而选择保密,而是记忆被篡改了。
木灵族公主又道:“一旦服下南柯露,哪怕将来有一天你见到我和晨曦,你也不会记得我们。你真的要永远遗忘我和晨曦吗?”
“莫说了,我意已决!”钟昱打断木灵族公主的恳求。
木灵族公主只好作罢。
次日天明,木灵族公主带钟昱求见木灵族女王。
木灵族女王听了钟昱的意愿后,只能轻叹一口气,然后道:“你既然决心要离开,本王不阻拦。不过,在走之前,你必须服下南柯露。”
“露娜给你说过南柯露吧?”
“说过。”钟昱答道。
木灵族女王随之取出一只炼制过的木盒子,用法力送到钟昱面前:“这是南柯露,你自己服下吧。”
钟昱接过木盒子,正要打开时,木灵族公主突然扑入他怀里,紧抱着他“呜呜”地抽泣。
钟昱并不拥抱她,仅如树木一般站在那里不动。
他道心坚定,不愿受儿女之情放弃大道。
木灵族公主是建木的一部分,却像人。
木灵族公主哭了好久,终于只能无奈地放开钟昱。
钟昱随之打开木盒子,只见木盒子内装着一只七彩气泡。
七彩气泡表面波光流转,变幻出一个朦胧的生活画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如雷霆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建木老母,吾乃乾元仙宗太上宗主元殊。乾元仙宗不幸遭受灭宗大劫,有事相求,老母能否见面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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